江临川回头看着坐在原地傻愣愣的陈知,又往回走到他面前,抬手推了他一下,“你走不走。”
陈知被推得忽地一下回了神,瞪大眼睛,虚虚地问道:“会不会不太好。”
江临川蹙眉道:“那你一个人在这坐着吧。”说完就江临川转身走了。
陈知愣着坐了两秒,冷风吹的他打了个寒颤。看着江临川的背影,陈知终于起身追了上去。
酒店大厅前台处坐着两个年轻姐姐,他们俩进门的时候,那两个姐姐还看着他们俩悄悄说小话。
江临川走过去站在前面,从包里拿出身份证放在桌上,“一个单间。”
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姐姐拿起身份证给他安排房间。
江临川回头喊陈知快点。“身份证带了吧。”
很不巧的是,昨天老鲍说今天全班人要把身份证带去,今天下午才重新发下来。当时陈知把身份证放兜里了,还被江临川看到了,江临川还说了句让他别掉了。
“带了。”陈知慢悠悠地从校服裤兜里掏出身份证放在桌上说:“跟他一样。”
陈知很不情愿地接过房卡,他原本以为,江临川说要和他一起的,结果现在要独守空房。
现实和理想之间总是有着一条鸿沟。
早上六点,生物钟就响了。房间里还很暗,江临川伸出一只手打开了床头灯。灯不算太亮,但还是觉得刺眼,江临川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掀开被子。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时间出去还能看到日出。
江临川坐在凳子上穿鞋的速度也变快了。
经过陈知的房间时,他停下了脚步。
他纠结地站在陈知门外,眉头紧锁。
要叫他一起吗?他会不会还在睡觉?万一打扰到他怎么办?
还没等他决定好要不要敲门,门突然被打开了,江临川额前的头发都被风给吹起了了一下。
陈知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时惊讶地整个人小幅度抖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陈知说,“正好,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江临川没说话,点了下头。
这座山不算高,就是当地风景好一些的小山。附近没有卖装备的店铺,陈知找前台姐姐要了两件厚衣服。
远处天边已经泛起一层薄薄的粉光,与一片深蓝色相接,整个天空如梦如幻,像一张蓝粉色的油画。
太阳从云层的裂缝里探出,橙红的霞光已然涌现。上空像是一条泛着红光的丝巾,下面是蓝色的透着点黄色的阳光的绸带,一轮红日在中间散发着最耀眼的光。
气温慢慢回升,江临川把外套拉链拉开。他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了很久,橙色的,温暖的光洒下来,映在他的脸上,光而不耀。
陈知看了他一眼,也拿出手机。
他走远了些,悄悄撇过眼看了江临川一眼,他还很认真地举着手机在拍。
陈知缓缓举起手机,对着面前那个整个人都发着光的男孩子。
暖暖的光打在他脸上,像虚化了他的脸庞,但他的轮廓依旧清晰,下颌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从眉骨往下再与唇峰相接。盛着光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绒毛,细细的,让人很想轻轻摸一下。
温度逐渐升高,太阳从东边慢慢上移,天空也变成了蓝色。
江临川和陈知回了酒店,把衣服还回去后就下山了。
车子在昨天晚上就没电了,勉强才上了山,昨晚在这充了一晚上的电。也幸亏这山不高,不然就他们那说走就走的旅行必定半路夭折,说不定就要大晚上在路上推着个电动车夜跑了。
陈知到家时,陈信宏正好要出门了,正蹲在地上给小破烂喂猫粮。
陈信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给猫喂食了,“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以前怎么不见你去哪个同学家过夜呢?”他说这话时并没有审问的意思,更多的是关心和好奇。
昨晚陈知给他老爸发消息说晚上去同学家玩,太晚了就不回去了。
陈信宏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只有偶尔谢宁和徐淮谨来这过夜,他可从来没上别人家过过夜。况且以前他过生日那天也不会出去。
陈知不想撒谎,也知道骗不过。“我昨天晚上跟江临川去爬山了。晚上在酒店睡的。”
陈信宏摸了摸吃饱躺着的猫,小猫晃晃脑袋撒娇,陈信宏轻轻拍了下它毛茸茸的脑袋,站起身,看着陈知说:“你俩可真够浪漫的啊。”他拍了拍陈知的肩膀,“我们都没一起晚上出去爬过山。”
陈知笑笑说:“这不是您忙吗?等下次咱俩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