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蓁看完龙舟赛回家,第一时间去找了周氏。她向周氏说了她要借周氏名头给房明妤染发的计划,周氏连连摇头。
“那可不行,我哪里是什么神医,万不能说这谎。”
“我的姐,不是让你说谎,你这是救她于水火!”要不是古代这规矩,她这身份,她就自己动手给房明妤染了。
“那千金小姐的,我万一把人家头发弄坏了怎么成?”
“周姐姐你这是不信我!”
周氏很为难,“我不是不信你啊,我是不信自己个儿,我没那本事。”
“我跟你说,不需要本事,你会洗头就行。我以前见你给李卫给香儿洗头,那洗得可好了,都不带扯着他们一点头发的。”
“可是你说的染发膏……”
钟蓁知道空口无凭,眼见为实,同时也是想让周氏练一下手,熟悉一下流程,便请了曹大娘过来。
曹大娘白发不多,但一听说要给她染黑,也是求之不得。
“那染发的青汁,可是有钱人家才能用的上的,如今老婆子托姑娘的福,竟然也能用上!”
“大娘我跟您说,我这个染发膏可比青汁好用多了!”
钟蓁在系统上换了一盒自然黑的染发膏,手把手教周氏给曹大娘染头发。
周氏终究被钟蓁从系统上买的染发膏的效果折服,听了钟蓁的话在约定的日子和钟蓁一起出发去了房府。
去前钟蓁做了万全的准备,她多买了几盒纯植物制剂无害的自然黑的染发膏,以防备房明妤头发太多太长,把染发膏装进寻常可见的瓷瓶里,又备了两罐雪花膏、垫布、耳套之类的。当然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嘱咐周氏一口咬定这染发膏是周氏自己制作的,至于配方,是祖传的,不可透露。
房明妤早就在家里等得焦急了,一听人通传,赶紧让人将钟蓁和周氏请进来。
周氏一开始还十分拘束,但房明妤是个随和可亲的,让她很快放松了下来。
钟蓁指挥房明妤解了头发找个美人榻躺下,让丫鬟用绸布严严实实给她脖子围了一圈,带上耳套。
周氏十分仔细地在发际线从脑门到后脑勺涂上一圈厚厚的雪花膏,以防染发膏沾到皮肤上,然后戴上一次性的乳胶手套。
说起手套,钟蓁本来不想买这种古代完全没有的化学制品,但是如果要代替就只能买羊肠手套,羊肠手套又太贵,最终还是屈服于金钱,在系统上低价换了一大堆一次性乳胶手套。
周氏照钟蓁教的话跟房明妤说,“染发膏子有一些味道,姑娘暂且忍耐一下,过一会儿便好。”
房明妤言听计从,周氏便开始给她头发均匀抹上染发膏。周氏确实手巧又仔细,染发膏抹得又匀又快,房明妤那么长的头发,也不曾扯到半点。
抹完染发膏,在等上色的时间,吩咐丫鬟备上水盆、帕子和热水。
过了小半个时辰,周氏便开始给房明妤洗头。房家的丫鬟十分靠谱,热水一盆续一盆的,冷热也正合适,洗出来的水从漆黑到逐渐清亮,便不再水洗,把头发包起来擦干。
“这刚刚染完,难免还有一点掉浮色,日后给姑娘洗头时,帕子也会微微染色,要注意些。但头发干了就没事了,平常也不会染到衣服上。”
周氏还不忘告诉大丫鬟日后怎么伺候这头发,大丫鬟都记下了。
房明妤头发擦了许多遍逐渐干了,钟蓁只恨这个时代没有吹风机。好在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房明妤请钟蓁和周氏到院子里喝茶,太阳晒一会儿,头发也就干得七七八八了。
“姑娘,头发真的黑了!”大丫鬟最先跟房明妤回话。
房明妤拨过一绺头发到面前,那发丝软软滑滑还带着一丝香气,是她梦寐以求的自然乌黑。
房明妤掩不住的喜色,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再看看手指,一点都没黑。
房明妤喜出望外,朝大丫鬟使了个眼色,大丫鬟赶紧差人开箱子取了房明妤的私房钱,给了一个大红包。周氏本不好意思收,还是钟蓁让她收下,她才收了。
钟蓁拉着房明妤坐下来,开始说她的正事。
“怎么样,很满意吧!”
“自然满意!多谢周姐姐!也多谢你。”
“那你说,周姐姐这染发膏,这手艺,若在京都开一家染发店,可能有生意?”
“我不懂生意之道,但我敢说这满京都,没有比这染得更好的,各家的妇人们有不少早生白发的,若白发也能染成这般,怕是抢着要去!”
钟蓁大喜,“如此便好,我也不瞒你说,周姐姐想开一家店,主要染发,再捎带着给姑娘太太们提供点别的服务。”
房明妤哪儿见过世家未出阁姑娘做生意的,刚想问怎么要做生意,突然想起钟府出了名的穷,她可听得不少人背后笑话钟家怕是连钟蓁的嫁妆都没钱置办。想到这里,她乖觉地闭上了嘴,同时对钟蓁多了些心疼,嫁妆都要自己赚钱置办,哪个世家姑娘能沦落到这步田地的……
房明妤一颗七窍玲珑心,便改口说:“你尽管开店,我在京城,少说半数世家我都认识的,帮你当掮客还是可以的,她们看我这头发,都不用我说必定会问,少不得就找去了。等你店开了,我第一个先请祖母去,我祖母逢年过节也染发的,要是能给她染成我这样,她老人家必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