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来走后,父女两个免不了理论了一番。
“他明明有钱,还来咱家要钱,爹您是不是糊涂?”
“他哪里有钱了,那马也是我之前帮他买的,他们年轻人,偶尔相约出行,也不好叫他落单。”
钟蓁气笑了,“他若是没钱,更应该量入为出,靠别人施舍打肿脸充胖子,他可都白读了,您也是,您倒是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哎,你如今怎么越来越像你姐说话不中听了呢?”
“自然是,我原来还纳闷呢,姐姐为何那样跟爹说话,如今是理解姐姐了,还不是被您气的。咱家若是像房府那样的有钱人家,莫说您一月给他十两,就是给一百两我也不说话,可是咱家是那条件吗?”
“那你也没必要拂他脸面。”
“我看他脸皮厚着呢。”
“他只是个读人……”
“他那是丢读人的脸!”
父女谁也说服不了谁,不欢而散,钟蓁生气,也懒得张罗做饭,让秦宁随便做了些吃食。
晚饭两个人又上了一个桌子吃饭,钟世茂见钟蓁不开心的样子,终究于心不忍。
毕竟是自己女儿,说到底也是为了家里好,倒不好因为一个外人生那么多气。
他主动来找钟蓁说话,“听说你今日白天去收拾铺子去了?”
父女没有隔夜仇,钟蓁也无意因别人的原因和她爹冷战,便也积极回应,“对,那铺子可好了,改日爹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就在梨花巷。”
她心里想,裴东来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她爹现在是被迷惑了,回头她一定扒了他斯败类的假面,让他爹死心。
钟蓁突然想起正事,“对了爹,我那铺子明日便可开业,只是现下还没有招牌,父亲当代坛泰斗,能否给赐个名?”
钟世茂一笑,“你那铺子是做什么的?”
“如今是给京城贵妇人染个头发指甲啥的,将来兴许还卖点别的东西,总之都是做女人的生意。”
钟世茂没多想就说,“做女人生意也无需多雅致的名字,那处既在梨花巷,因势起名方顺风水,便叫梨香苑也可。”
“不可。”钟蓁想都没想立刻回绝,梨香苑?那不成抄袭了,不不不,不行。
“不但梨香苑不行,什么怡红院、潇湘馆、衡芜院,都不行。”
钟相不知道她哪里想出来那么多不讨喜的名字,便又捋了捋胡须想了想,
“高枝白雪犹栖鸟,带叶梨花独送春,叫送春坊如何?”
钟蓁听到这个眼前一亮,不禁拍手,“这个好!我那地方,可不就是给京都的姐姐妹妹夫人太太们送来春天一样的喜悦吗,送春坊不错!就是它了!爹您真厉害!”
钟蓁分外高兴,吃完饭缠着她爹直接在房写了“送春坊”三个大字,第二天一早带去铺子,将就着以前的东西,裱在框里做了一个坐地招牌摆在门外。
然后她打发了桂儿去房府给房明妤送帖子,就说铺子开张,可以请房家祖母来染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