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一) (第1/2页)
“娘子!娘子!快醒醒啦!”
嬷嬷洪亮的声音在羡容耳边回荡,吓得羡容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懵懵地看着她的床边站成一排的侍女。
羡容揉了揉半睁不睁的眼睛,一个哈欠还未打完,就被侍候她的成嬷嬷用脸帕给自己的脸来了个“按摩”。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奶奶给自己洗脸一样...一样用力。
“哎呀!嬷嬷!起这么早干什么呀?”
羡容一边嘟囔抱怨,却又不得不乖乖地洗漱穿衣梳头。
成嬷嬷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一边把她按在梳妆镜前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她梳头,“我的好娘子!今日要去给太子妃殿下敬茶,这可不能晚了!”
敬茶?
哦对,妾室是要给主母敬茶的。
等等!
原里有写女主在敬茶之时被刘宝瑜刁难,甚至烫伤了手背,最后是裴靖赶到训斥了刘宝瑜,这也是刘宝瑜和女主正式交恶的原因。
唉,这剧情来的怎么这么快呢!
羡容立即打起精神让侍女给她上妆,她一瞧,嘿!还是昨天那个脸圆圆的小姑娘荆桃!
羡容对她笑了笑,这一笑让她瑟缩一下,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自己有这么吓人吗?她不禁疑惑。
等一切都完成了,羡容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镜中的这张脸,一双杏眼眼波流转,俏鼻樱唇,五官虽青涩,但垂眼神伤的模样已然似雨后洁白栀子,花瓣上滚落下滴滴雨珠,便轻轻摇曳,惹人怜惜。
说真的,要不是她知道原身是什么样的人,她还真会被这张小脸迷惑到。
等到了李季贞所住的颐星殿,胡润华在殿外早已候着了,羡容赶忙小步跑到她身边。
她转头对羡容笑了笑,亲昵地摸摸她额间碎发,略有些嗔怪道:“早晨定是又赖床了,才来得这样晚!”
虽是责怪之言,却无怪罪之意。
她执着羡容琵琶袖下的手,在李季贞身边侍女汝梅的领路下迈进殿中。
主位上端坐着身着真红团龙纹金绣袄裙的李季贞,许是卧病在床多年,受病痛折磨,她的眼窝和脸颊已经微微凹陷,金丝点翠的头面也难称得她气色好些,那身袄裙穿在她身上也已有些松垮。
即使人已瘦得脱型,但还是可以看出曾经她风华绝代的样貌,周身环绕不可冒犯的皇室风范,令人不敢小觑。
但最吸引羡容的是那一双眼睛,透着深深的无力和目空一切的超然,仿佛她茕茕孑立于世间,自万物身边过却片叶不沾。
“妾胡氏问太子妃殿下安康。”
紧接着羡容的袖子被猛地一拽,她才如梦初醒般叩倒在地,“妾...妾徐氏问太子妃殿下...安康。”
她刚说完,就传来一声不屑的“嗤”声,“原来徐家教出来的女儿竟是这般不晓得礼数。”
“宝瑜,不可无礼。徐娘子还年幼,礼仪上欠缺些也是可以谅解的,你做姐姐的日后好好教导就是了。”
李季贞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气虚,但语气中却是不容旁人多言。
刘宝瑜讪讪地停住了话头,视线掠过她在胡润华脸上停留一瞬,便给了她俩一记白眼。
羡容也毫不示弱,狠狠地瞪了回去。
她可不是“柔弱内敛”的徐羡容,反正她自己有胡润华和裴靖两个护身符护体,又有“金手指”傍身,她才不怕她。
刘宝瑜似乎没想到羡容会顶撞她,一下就炸了毛,“你!你敢顶撞我!”
“贞姐姐!你看这个徐娘子!”
她转向李季贞求助,言语里还有几分撒娇的意思,而此时的羡容却有些神色复杂。
原里刘宝瑜易怒骄纵,任性暴躁,平时也只是在裴靖面前才有几分骄矜小女人的模样,她并没有写过刘宝瑜是怎样和李季贞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