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未尝没有惋惜之意,但看来人罗刹模样,被这人的眼睛一扫,都觉得置身九幽之地、遍体生寒,连忙夹着尾巴跑了,是非之地还是走远些好,看热闹也是要命的。
还好,还好赶上了。
楼沂南后怕不已,看到马车刮到了小妹,还有那登徒子准备乘人之危,目呲欲裂,上一世就是这场意外,让本该幸福备嫁的小妹痛不欲生,好友伤心之下背井离乡。
马车已经被控制住,驾驶马车的人也被拖出来压制在地上,还有宋炳易带来的人也被围了起来。
楼沂南扫了一眼妹妹,情况还算是好,并没有受伤,心中安定后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宋炳义,阴鸷一笑,几步上前照着宋炳易那张脸就是一巴掌。
摔得七荤八素的宋炳义还没有缓过来,又被打了一巴掌,更是眼冒金星。
“青天白日、郎朗乾坤,竟然在天子脚下行凶纵马,视典律王法于无物。”抓着宋炳易的衣领,让他动弹不得,楼沂南反手又抽了两个巴掌,肉眼可见的,宋炳易的脸肿了起来,都有原先的两圈了。
打人打脸,动刀见血,楼沂南在战场学的可是杀人的功夫,宋炳易不过是被家中娇纵出来的纨绔子,挨了几下就不行了。
“当街纵马,是为不仁。无视父母教诲,是为不孝。不顾律法,是为不忠。伤人性命,是为不义。你这不仁、不孝、不忠、不义之辈,就应该立刻去死,我要是你都无脸出来混,恨不得找一把刀引颈自刎,才对得起天地良心。”楼沂南说得大义凛然,天降煞神弄得和秉公执法的能吏一样,字字珠玑,一番话,听得人真是羞愤欲死。
“错了,错了。”宋炳易肿着脸含糊的说道,他不想再挨打了。
“什么,竟然死不悔改,太欠教训了。”控制住了力道,楼沂南又是抽了两巴掌,看着宋炳义猪头一样的脸,心中畅快的同时也恼怒异常。
上一世就是这畜生,坏了妹妹的名节,母亲五十岁寿辰变得惨淡不已,这件事就像是个开端,给楼家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霉运。四姐怀胎之后身子不爽利,四姐夫又奉旨去了南方,家中无人照料,便让小妹过去陪伴了几日,今日正好回来,在长安街上遇到惊马,人虽然没有事,但衣袖断裂,露出洁白的臂膀,宋炳易作为“搭救”之人,正好被他看到了。
大齐国民风开放,女子撑门立户的大有人在,上街也不用遮掩,但有一点儿却是十分严苛的。那就是女子除了头颈、手之外,其他地方不能够袒露在外面,不然就是失节的表现。小妹的手臂当众裸、露,还被外男看到了,回家之后,家中有意瞒住此事,然后让订婚的小妹尽早完婚,他们楼家并不在乎这些繁缛节,但天下间多得是卫道士,悠悠众口难堵。
楼家有心低调处理,宋炳易家却不依不饶,甚至大张旗鼓的上门求婚,此事也被有意宣扬了出去。小妹已经有了意中人,是楼沂南的义兄,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年底前就要完婚。此前说过,楼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声,只要儿女幸福就好,就算是置楼家脸面于无物,也不愿意委屈了孩子。
但,宋家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竟然请动了皇帝赐婚,一对鸳鸯硬生生的被打散。
小妹就此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义兄也背井离乡,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楼沂南无意中听到宋炳易和人吹嘘,原来闹市惊马都是他一人策划,本想着英雄救美,给楼六小姐留个好印象,求婚的时候也有了筹码,谁料上天助他,楼六小姐的衣袖裂开了,正好被他看到,当真是少花了许多的心思。
宋家只不过是六部尚之一,官位名声并不显眼,怎么高攀得上掌天下军马的大将军府。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宋家背后之人,出此下作之法,简直是可耻。楼沂南有心整治他们,但小妹已然嫁予宋家,想要报复却投鼠忌器啊。
宋炳易娶到了楼家女,却并不珍惜,在外面眠花宿柳、斗鸡走狗,惹了一身的脏病,要死不活的拖着小妹,当楼家出事,宋家更是连犹豫都没有将小妹休弃归家。
3.
楼沂南尚有一丝理智,这才没有直接把宋炳易给掐死,但宋炳易现在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顺天府的捕快看着估计爹妈都认不出来的宋炳易,觉得脸皮抽抽的疼。“楼公子,这,还请松手吧,所有与闹事者有关的人我们都要带回去审问,要是弄出了人命,这可不好交代。”你我都不好交代啊!
“哦,那给你们吧。”楼沂南提着宋炳易的衣领,直接将其提溜给了捕快,宋炳易就跟一块烂抹布一样,鼻青脸肿、十分不堪。
捕快连忙让属下将宋炳易托住,没有人搀扶,只能够软倒在地上。
楼沂南好整以暇的顺着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闹市纵马,伤人性命,这可是大罪,顺天府要秉公办理,还百姓一个公道。”
捕快连忙应是,“楼公子说得对,我们一定会严惩凶手。”
楼沂南嗤笑一声,最后严惩的凶手是谁还不知道呢,瞟了眼缩在后头的宋炳易的侍从,腿脚倒是挺利索,这么快就找来了帮手。“嗯,那大人还是快些办差,送受伤百姓医治,切莫耽误了。”
“当不得楼公子一声大人,小的这就带人下去办差,一定会及时的为受伤百姓医治。”楼沂南的笑声让捕快面上有些难堪,但也得罪不起京中一霸、大将军楼振山的儿子,只能够默默地忍了。
楼沂南也没有对此抓着不放,现在也不可能将宋炳易一棍子打死,但日后有的是机会,早晚他要将宋家铲草除根。
小妹受到惊吓,虽然脸色苍白,但并没有大碍,兜头罩着衣衫被楼沂南抱进了自家的马车,“没事吧?”
六娘摇摇头,“还,还好。”
“喝杯热水,回家后好好歇息。”看着面前的小妹,脑海中凄苦沧桑的容颜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张娇俏妍丽的面庞,美好的东西总是要好好珍惜、好好保护,绝不能被伤害。
“嗯。”六娘接过热茶水,茶杯握在手心中,近乎滚烫的温度却让心安定了下来,抬起脸,睁大了眼睛,心疼不已的喊道:“哥,你的脸!”
楼沂南摸向颧骨处,伤口还挺疼,祁承乾下手的时候真的没有半分留情,“没事,搽些药就好。”
“谁打的?刚才那个人吗?”六娘心疼的看着楼沂南脸上的伤口。
楼沂南是楼振山唯一的儿子,除了严厉的父亲,全家老少没有不把楼沂南当心当肝的,就连年纪最小的六娘也对哥哥呵护有加,有什
“谁打的?刚才那个人吗?”六娘心疼的看着楼沂南脸上的伤口。
楼沂南是楼振山唯一的儿子,除了严厉的父亲,全家老少没有不把楼沂南当心当肝的,就连年纪最小的六娘也对哥哥呵护有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