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泥巴”,尤提兹不自觉地就向着九宏二王子卡萨巴的封地去了。卡萨巴是穆恩克家族中唯一一个真正当尤提兹是兄弟的,不仅时常给他送一些打来的野味,还帮他搜罗了一批很难见到的萨满古籍,最关键的,在尤提兹心中,卡萨巴是“草原智者”,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他一定可以解决自己心中的疑问。
“哟,感谢圣山的风,将我最亲爱的弟弟吹了来!”卡萨巴看到尤提兹出现在自己的帐篷里,很是高兴,笑着张开双臂,迎接自己年纪尚小的弟弟。
看到尤提兹罕有地皱着眉头,卡萨巴赶忙关切地问:“我亲爱的弟弟,因为什么事而感到烦心了?”
“哥哥、哥哥怎么知道我有心事?”
“我的帐门是永远为亲爱的弟弟敞开,但你平时也没有骑着泥巴就进来啊;而且你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当心过早地在你那小额头上留下皱纹哟”,卡萨巴欢快地说着,好像他很喜欢逗卡萨巴。
看着帐内贵重的地毯被“泥巴”踏得都是泥巴,尤提兹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赶忙把跟他一样瘦小的“泥巴”牵出去拴好,这才进来把刚刚遇到的事情说了,卡萨巴一边听一边也皱起了眉头。
“哥哥,我总觉得心中不安,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肯定的啊,你这次可能真的有些麻烦了。”
“请哥哥教我!”
“父王,嗯,一直对你,咳咳,不是很亲近”,卡萨巴好不容易才措好词,“这次不仅承认了你,给了你应有的地位,还让你出使大兴。表面上看没有什么问题,但为什么连你的封地都不让你回就急着让你出发呢?”
“也许事情紧急?”
“亲爱的弟弟啊,这么多年了,九宏难道从没有过紧急的事情?为何偏偏这次叫了你去呢?”
“也许是、也许是哥哥脱不开身?”
“即便我与卡拉提恩走不开,也还有其他叔伯们在,右谷蠡王就闲得很嘛!”
“那,这”尤提兹想不明白了,反正哥哥说的就是有道理的,听下去就是了。
“最好的解释是,这次的事情很危险,但又需要一个身份足够尊贵的人去,这个人又不能太重要,最好是无足轻重的那种,而你,我的弟弟,毫无疑问是符合这个条件的!”
“有、有多危险?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阿妈、哥哥,再也骑不了泥巴了?”听到有危险,尤提兹真的有些急了,他舍不得的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了。
卡萨巴虽然能看出此事有危险,但毕竟知道的太少,仓促间没法立刻解决,只能先安抚住心中焦急的弟弟,“这样,我现在就去见父王,会有办法的,我回来前你就留在这儿!”
“好!”,哥哥说有办法就肯定会有,尤提兹这样相信着。
离开自己的帐篷,卡萨巴一路策马飞奔,在月亮洒下银光的时候赶到了草原王的金帐。
“父王,孩儿卡萨巴求见!”
“进来!”
灯火通明,穆恩克正兴奋地研究着九宏与大兴的地图。
“父王在看地图?”
“你来得正好,帮我参详一下,如何接手大兴宓州,又不会让万俟四部占了便宜。”
“宓州?莫非父王想要攻打大兴,请父王三思啊!”想到战斗力强悍且态度暧昧不明的万俟四部和从来没占过便宜的天门关,卡萨巴就觉得头疼无比,说什么也得劝阻看起来头脑发热的父王。
“哈哈哈,这回草原的智者可大错特错了,这宓州不是抢来的”,穆恩克高兴地大笑起来,一边兴奋着“草原智者”犯了次错误,一边把大兴内侍胡公公发来密函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卡萨巴。
“所以父王便派尤提兹前往大兴?”想那胡公公的官职为中常侍,再权倾朝野也不大可能随随便便就割让国土吧,大兴的武官员难道都是摆设?要是他们不济到这个地步,那大兴早就成了草原王的牧场了!
“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