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混乱
凌晨时分的公路空荡寂静。这让秦川彪悍的车技得以施展。
暗中跟随苏羽瞳那几个也都是脑袋激灵的人,从接到自家ss的电话起,就提前做好了准备。等秦川飞车赶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分头行动,一个打开楼宇门留在下面迎接他,一个上了楼,去苏羽瞳家门口守着。
秦川一步跨过三级台阶,一只脚才踏上3楼缓步台,就听见乱糟糟的音乐声从苏羽瞳家门内传来。蹿上最后一级台阶,他锐利的眼神划过守在那儿的手下,同时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不敢和他直视,立刻低了头:“我上来的时候很安静。苏小姐应该是把音响打开了,也就几分钟之前。”
秦川沉吟两秒,还是决定先君子一把,抬手敲了敲门:“瞳瞳,瞳瞳!”
除了乱起八糟的声音之外,没人回答他。
秦川侧开身子退了一步,朝边上的人轻轻一瞥:“有细铁丝或者挖耳勺么。”
…………
苏羽瞳的大脑多少是有那么一点儿意识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样都控制不住。
和秦川通话的时候,她其实就感觉有些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却想不出具体答案。她只想着苏畅说要来看她。他们分别了半年,终于要团聚了。
然后,兴奋和喜悦像是山洪暴发一样将她席卷着。她完全不能自已。她高兴的想要尖叫,想要跳舞。
挂断电话后,家里所有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被她打开了,电视,音响,电脑……
只是她平时喜欢听些轻缓的歌曲和音乐。软绵绵地节奏传进耳朵里,突然让她无比的烦躁。
她拿着遥控器拼命地调整频道,直到镜头定格在某个音乐狂欢节目。里面劲爆的舞曲节奏激昂,终于让她得到了一丝慰藉的同时,不由自主地随着舞曲的节拍扭动起身体。
苏羽瞳前几天把秦川撵走之后,特意将门锁升级成了据说目前安全系数最高的那种。然而此刻落到秦川手里,开锁也不过就是十几秒的事情。
屋子里震耳欲聋。防盗门打开那一刻,秦川只觉得耳朵被震得发木。
他大步踏过门厅,抬眼就看见苏羽瞳把沙发当成了蹦床。睡衣的扣子已经敞开,柔软的肢体妖娆扭动着,黑发披散开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简直就是个让人头疼的妖精。
可秦川现在根本没有去欣赏的心思。刚要上前去制止她,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他倏地扭头,看见那两个手下也跟了进来,脸色立刻黑成了锅底。
“滚出去!”一声狂躁的怒吼。他也不去管她了,怒气冲冲地先去闭掉电视,又依次将屋子里所有的噪声源关掉。最后阴沉着面孔走向沙发。
屋子里安静了,苏羽瞳却没停下来。她仍旧踩在沙发亢奋地蹦跳扭动着,丝毫未察觉已经有人登堂入室。直到腿上一紧,她整个人忽然腾空让人抱了起来,然后又被狠狠摔进沙发。
秦川顶着怒火,这一下用力不轻。把她平甩进沙发后,即刻倾身而上,用身体将她压制住。
苏羽瞳被摔得七荤八素,终于从亢奋状态中解脱了出来,意识却仍旧没有清醒。片刻功夫,待到眼前的黑暗散去,她怔怔地盯着近在咫尺地英俊面庞,满目地疑惑和迷茫。
“你是……”她苦恼地蹙起了眉,似乎在认真思索。
秦川因着她身上的酒气忍不住皱眉:“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苏羽瞳这个问题回答的倒是痛快,怕他不信,重复了一遍,“真没多少。”说完又开始摇头晃脑。
秦川一把摁住她头顶,铁青的脸色已经和锅底有一拼,明知故问:“你从哪儿弄的酒?齐家酒庄的是不是?”低沉的声音带着股戾气,温度低的仿佛一出口就能将周围的空气凝成冰碴儿。下一秒又突然火山爆发,“我不是让你离齐尚研远点儿么!你他妈地脑袋灌水啦!”
苏羽瞳被吓得一个激灵。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渐渐蓄了泪。
一滴,两滴,晶莹的液体顺着她脸颊滑下。然后,她嘴一咧:“哇……”哭声惊天动地。秦川一怔。下一秒闭上眼狠狠吐了口恶气。她现在不是正常状态,跟她叫什么劲啊!
他忍不住叹了声,抬手替苏羽瞳抹掉眼角的泪,又摸摸她额头,柔声安抚:“不哭了,瞳瞳不哭了。我不该凶你,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苏羽瞳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川看着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莫名其妙地就笑了出来:“怎么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说完正想抱她坐起来仔细安抚,却听见苏羽瞳抽抽搭搭地开了口,“瞳瞳……瞳瞳不是小孩子……哥哥别走……”
秦川顿觉无力,却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哄着,“嗯。瞳瞳不是小孩子。我不走。”“抱抱!”她两条纤细的小胳膊扭了扭,从他的腋下穿过环上了那宽阔的脊背。秦川高大的身体一僵。虽然明知道她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苏畅,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因为她的主动亲近心神激荡。
而就是这几秒钟愣神的功夫,苏羽瞳已经攀附上来。毛茸茸地小脑袋蹭着他的颈窝,红润的唇若即若离地擦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轻声细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秦川已经彻底濒临崩溃。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她立刻撕碎。他咬了咬牙,猛地起身和她拉开了距离。赤红着眼睛问她:“瞳瞳,你看清楚了,我是谁?你喜欢的是谁?”
苏羽瞳忽然被推开,眼睛闪过一丝恍惚。怯怯地,有些不知所措:“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你不喜欢我了?”
话音落下,秦川彻底起身站到了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沉如水,眸色清冷。他是喜欢她,是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就对她有种强烈的渴望。他也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介意趁人之危。可他绝对不会做另外一个男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