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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去趟医院吧。”早餐桌上,闻歌近距离盯着白棠,“我昨晚在手机上查了,这溺水缺氧,伤肺伤神经的。”
“姑姑,不用去,我没事。”
昨晚她就想带白棠去医院,见她睡得安稳没不舍得叫醒,她这都忧心忡忡劝了一早上了。
“这一大早都不见人,”闻歌嘀嘀咕咕的,“闻西忙就算了,重北那臭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要不给闻西打电话。”关克朗想着儿子一定有办法让白棠去医院,“让他中午回来,带白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白棠眉间兴起波涛,“我吃完早饭还得赶高铁回学校呢?”
她实在是没脸见关闻西。
经过昨晚的溺水事件之后,他怎么可能还愿意管她?即便乔颜不添油加醋,也够他讨厌的啦,毕竟他藏了那么多年,宝贝得很。两人要是真因为她分手了,关闻西估计想杀她的心都有。
她不敢痴心妄想地以为关闻西会原谅她,他说得没错,她就是心瞎,瞎得不识好歹,忘恩负义。
闻歌沉思片刻,为难地点了点头,“也行,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别瞒着,回学校之前回家跟你爸妈说声。”
白棠点点头,临出门前又挂念起跟老同事出游的白雪松,“姑姑,爷爷走之前有点咳嗽,等他回来了,要是还咳,你催他去看医生。”
拒绝了关克朗送她回家的好意,白棠也没有打车,走了好久才走到地铁站,早高峰已经过去,人不多,很安静,正前方有个穿白衬衣的,背影很像关闻西但绝对不是关闻西。
他的身材是被衬衫层层裹起来也掩不住的攻击性。
白棠潜意识开始幻想关闻西腹肌充满张力的画面,只想了几秒,她又觉不对。关闻西虽然是异性,却并不能用异性的眼光去看。
他是不能作为幻想rh来看待的异性。
突然响起的到站提示声,仿佛在警醒她,不能走上孙娆那条错路。
白家客厅。
“昨天很失望吧,”孙娆意有所指地横了丈夫一眼,“没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提?”白笙又把整张脸藏在报纸后面,采取息事宁人的战略。
孙娆心头登时不爽快,“哟!只许你做不许我说,也不知道是谁昨天眼巴巴的。”
眼看战局有扩大的趋势,白笙只好放下报纸,端着茶杯忙起身。
“你干什么去?跑什么,心虚了!”孙娆还没出气,不肯罢休,“哼!亏你们白家号称香世家,骨子里也就那样,你跟我结婚了还惦记着她,她一直不结婚是不是也在等你?等着我死了,她好上位!”
白笙的老脸当场挂不住。
砰!一掌拍向桌面。
“你给我少说两句,我们俩是怎么结的婚,你心里有数!”
“有数?”孙娆哪里会怕他拍桌拍椅,要比凶悍尽管来,谁怕谁,“是我逼你找我喝酒的,是我逼你搞大了我的肚子……”
嘎吱!玄关的换鞋凳移了位,在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两个大人的争执霎时被中断。
“爸,妈,我今天返校,回来拿箱子。”她木然的经过客厅。
早知道家里收这个情况,她可以选择不拿行李箱。
“看!你非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可……”白笙不悦的咕哝声被她截断在门后。
其实,她听见或没听见并无所谓,即使她俩现在过不下去离婚了,她也不会有选择跟谁的烦恼,爷爷早就说过会把这个宅子留给她,还有表哥,还有闻姑姑,还有……关闻西。
“棠棠!”白笙从门口漏出一串叮咛,“到学校了,给爸爸打个电话。”
可笑!这不常有的父爱,也是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