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欺她至此,什么不详魂灵,不过是你们不敢承担责任的借口,将这些加诸在一个稚子身上,你们扪心自问可亏心?你们狐族待她如草,那就由我纪染来待她若宝。”纪然每说一句话便加重一分威压,他已是分神大圆满修为,身上的威压散发出来让这群避世而居的狐族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离开避风谷后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掐指一算又什么都算不出来,他的掐算学得不精,正在思索之际,一身黑衣的知百找到了他,并且言明蘅娘现在的状况,纪然一听便御剑往回赶。
知百不是直接现身带她离开,而是选择来寻他,那么肯定是出现了连知百也解决不了的事情。确实是如此,知百身上虽有一半的狼族血统,但是面对狐族深不可测的族长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实力与之抗衡,于是当机立断去找纪染。
幸好!他抱紧怀里的这个小家伙,幸好还没有不可挽回。
那就那么静静地等待一个答案,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凶煞气息让人忍不怀疑他究竟是正派修士还是个邪修。
纪染并不是在一味的清修,他斩妖除魔,也会斩杀道心不正走上邪路的修士,邪修和正派修士都称他为煞神,只是前者畏惧他,后者崇拜他。
狐族族长修为高深也经不住为这凶煞的气息感到心惊,修仙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此等人物了。
族长知道今日若不给他一个交代,恐怕不能善了,他闭了闭眼,长叹一声道“罢了,真人请随我来。”
那天晚上狐族族长和纪染在房里谈了很久,直至天明,至于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狐族众人只知道第二日晨曦微微亮起时,纪然带着蘅娘辞别真娘和虞朗后便离开了避风谷,从此他们再没有见过两人。
纪染没有去听风崖赴约,而是径直回了沛云宗去找他的师姐,沛云宗的丹珞峰峰主纪璇真人,修仙界屈指可数的炼丹大师。
“师姐,怎么样?”纪染皱着眉头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人。
“急什么,小家伙睡够了自然就会醒来。”纪璇看着眼前这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弟,这会一脸关切的看着人家小女孩,心里暗自咋舌,忍不住炯炯有神的想,这位师弟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要朝一个小丫头下手吧,虽然这小丫头确实可爱得让她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想要上去捏一把。(介个真的不能捏,你家小师弟会黑化的=O=)
纪染自是不清楚自家表里不一的师姐心中所想,不然他肯定会将蘅娘打包带回他的岷剑峰。
纪河看他那副模样就觉得头疼,避风谷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阿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要她他为徒。”
纪璇听后眼睛一亮:“好啊,以后沛云宗又有一位漂亮的女弟子了。”
纪河揉揉太阳穴,师弟倔强,师妹不靠谱,他近日晨起恍然间看见自己好似生了白发果然不是错觉:“阿璇你别跟着凑热闹,阿染你明知道她的身份特殊。”
纪璇还是很尊重这个师兄的,闻言她做了一个闭嘴都是手势,坐在一旁喝茶去了。
“只要你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纪河叹了口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她是妖族的消息暴露你知道你自己乃至沛云宗会陷入怎样的危境吗?”
“我明日便去一趟天堑岛寻无息珠,至于沛云宗,师兄,师弟相信你。”纪染一本正经的说着,听得纪河只想抽这小师弟,尽给他惹麻烦。
罢了,自家师弟师妹再怎么熊也是自家的,用无息珠掩去小丫头狐族的身份是个好办法,只要不是大乘期以上的修士都很难发现端倪。
纪河叹了不知是今日的第几口气,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灵罩:“拿去吧,这个灵罩可在危难关头保你性命。”
师弟要出远门,哪怕他的修为高深,作为师兄的总是要担心几分。
纪璇见状一下子跳起,窜到纪河身前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纪河知道自己珍藏许久的药鼎今日还是保不住了,一脸淡然地拿了出来,纪璇拿到自己磨了师兄许久都不曾得到的宝贝,欢喜得直转圈圈,哪有在外面高贵出尘的真人形象。
纪河摇摇头,心想还好当年师傅只收了他们是兄妹三人,要是再来几个坑师兄的,他就是再多宝物也经不起折腾。
沛云宗坐落在巫城,作为五大宗门之首,门内姿势高手如云,主峰的纪河真人,作为宗门门主,实力与威望在修仙界都无人敢与之叫板;丹珞峰的纪璇真人,虽然外家功夫不行,但是一手炼丹术让天下人都趋之若鹜,可谓是一药难求,敢得罪她的都是觉得自己命大的人,在修仙界混,谁还没个受伤的时候;岷剑峰的纪染真人,一手剑术出神入化,曾出门游历给天下英豪下战,结果英豪们惨败而归,自此无人敢招惹,近些年他开始变得低调起来,气息内敛,修为更加高深,在修仙界简直是个大杀器的存在,世人戏称其为镇宗之宝。
三座大峰形成鼎立之势,其余还有无数小山峰自是不提。
此外沛云宗还有三大长老,皆是已经隐世的高手,实力均为化虚后期,一般没有什么危及宗门的大事,三位位长老不会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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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后,岷剑峰降下雷劫,其余山峰的弟子纷纷观望,自从纪染师叔在十五年前收了蘅娘这个小徒弟之后便没有再现身,他们也只是在拜师大典当天才见过青蘅师妹的模样,端得是玉雪可爱,这么些年过去,小师妹也该长大了吧。
岷剑峰,蘅娘的洞府背劈得粉碎,她灰头土脸地从洞府出来,看见门口站立的几位侍剑童子,她停下掸衣裙的动作,觉得有些丢脸,转头却瞧见纪染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她忘记自己满身的灰土,一个飞扑挂倒了纪染身上:“师傅,我筑基成功了。”
这十五年她被关在洞府里不仅是为了修炼,更重要的是将无息珠融入到体内的每一根血脉,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纪染皱着眉头,将黏在自己身上的无尾熊拎开:“这么脏就敢往我身上蹭。”
蘅娘一听顿时来气了,将自己被劈得漆黑的脸使劲往他身上擦去,今天就让她治治他这该死的洁癖。
“好了,不要闹了。”纪染总是舍不得让她难过,自家徒弟想要撒娇,做师傅的总要宠着点。
蘅娘这才将脸抬起,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衣袍上的漆黑:“好吧,师傅我先去洗漱一番。”
“青蘅师姐请往这边来。”一位穿着灰衣的外门弟子对着蘅娘恭敬的说。
蘅娘点点头,跟着弟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