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下班之后,王学礼要给员工分股份的事已经在公司内像闪电一般的速度传播开了。
员工们三五人一堆,都在兴奋的议论纷纷。
向滨海走出办公楼到停车场取车的这段短短的路程中,已经看到至少十几堆人在高声议论。
他善意的笑了笑,不发一言上车开动就走了。
鉴于如今的低工资水平,公司高层都买不起车,王学礼指示公司后勤部给高管们都配了车,以方便他们的工作与生活。
车子只是一般,除了王学礼自己是一辆奥迪100以外,其他人都是一水的普桑。
大家都是同乡,阶级观念没那么明显,向滨海这个总经理与普通工人也没有多少鸿沟,大家见面打招呼,也是称兄道弟。
所以王学礼是一视同仁,一水的普桑。
不过那时的普桑也不简单了,售价二十七万,只有县处级这一级别的干部才能配备。
受此良政,向滨海每天都是驱车十多公里回农村老家,非常方便,也特别洋气,他非常享受这份优越感。
不过今天是例外,他下班后一般都是邀几个朋友去喝酒或去跳舞,玩够了才会回家。
他与王学礼不同,他交游广阔,生性风流,而王学礼是个闷葫芦,每天就是工作家里两条线,他最讨厌交际应酬,相反他喜欢上了科研。
俩人性格差异明显,在另一位面,王学礼成了企业家,而向滨海多年磋砣,一事无成。
所以说性格也是成功的必备条件。
不过向滨海的特点,正好补足了王学礼的缺点,王学礼让他负责公司的公关应酬,与政府部门和客户打交道,他则躲在幕后运筹帷幄。
今天比较特别,向滨海心里有许多话想和他老婆商量,所以他一改常态,一路无话,直接驱车回家了。
“噫!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当向滨海推开门进屋里的时候,独自带着两个女儿,坐在堂屋里烤火的刘秀珍有点喜出望外。
男人是女人的天,作为一个农村女人,她没有多少抱负,就是盼望丈夫每天能平安归来。
“嗯!我有事就先回来了。”
向滨海每天晚归,都撒谎说是在公司加班。
那时信息不通,农村连电话都没有,刘秀珍即使怀疑,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你饿了吗?我这就去煮饭。”
刘秀珍起身将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递给他,嘴里体贴地说道。
“不用急,我还不饿,我们坐下来说说话。”向滨海没有接,却双手将她按下坐了。
地火炉的火力很强,向滨海坐下以后,盖上烤火被,瞬间感觉暖和了不少,他勾着腰用力搓了几下冰冷的手,就讲开了。
“堂客们,我们公司今天开了一场特别会议,王学礼承诺将来给我们分股份,按公司目前的发展态势,这些股份将来必定价值不菲,就像他本人所说的那样,未来我们成为千万富翁与亿万富翁绝不是梦。
你是知道的,我曾想辞职单干,我还年轻,想拼博一下。
可如今我却拿不定主意了,自己单干虽然自由,却未见得能闯出多大的名堂,有可能还赚不了那么多钱。
你帮我参谋一下,我还要不要辞职?”
向滨海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他的性格缺陷太明显,只适合当手下,不适合当老板,后来他几次创业都失败了,就是明证。
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视很高,有点孤芳自赏,与朋友聊天时,常有郁郁不得志的感叹。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这王学礼看着是个精明人,怎么这么傻呢?
把自己的钱分给别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是千古奇谭!”
刘秀珍是典型的农村女人,精明过人,只会计算眼前的蝇头小利,她听了很是诧异。
“你懂什么,他志向深远,岂是你这个乡野农妇所能理解,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向滨海拿出来了一家之主的派头,厉声斥责了她头发长见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