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问道:“夫人呢?”
“夫人在楼上,”张妈说着往楼上看了一眼,又接着说道,“今天本来夫人想出去的,我拦着不让,她一直求我让她出去,好像有挺重要的事情。后来我熬不住,就告诉了她是先生你不让她出去的。”
“她怎么说?”周慕岩抿抿唇,问道。
“什么都没说,也不闹着出去了,很乖巧地就回楼上去了。夫人对先生顺从的很呢。”
周慕岩什么都没说,径直上了楼。
进了卧室,看到苏知愉正靠在床头拿着本看,听到开门声,她只是抬了抬眼皮,就又继续盯着看了。
如果是之前,她这样的无视,周慕岩又该觉得心里烦闷了。可是,今天他心情比较舒爽,不但脸色没有阴沉,还主动开口问她了。
“张妈说你今天想出去,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听到他的话,苏知愉这次连眼皮也没抬,当然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见她不说话,周慕岩又继续说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的好,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还是尽量不要出去。
周慕岩是出于她的安全考虑,在没查到到底是谁给她吃了打胎药的情况下,她最好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一些。以免被想害她的人看到,以为孩子没被打掉,又要加害于她。
可是他的这些顾虑苏知愉并不知道,此时她只觉得一股火气在心里乱窜,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管有什么事,她都不能随便出去呗!
他现在这算什么?禁足?软禁?她和温善之,周星扬之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现在才想起来对她进行惩罚吗?秋后算账吗?
就算要禁足,她不也没说什么吗?没反抗,不质问!
她不质问他,他不提不就行了?还主动提起,这是在试探挑战她的忍耐力吗?
那她还就不忍了!反正这房间的门隔音效果也比较好,她大声一点下面的人也听不到。
想到这里,苏知愉“啪”地一声把放在了床头柜上,站起身,冲着他就喊了起来,“周慕岩,我就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出门?我是犯人吗?我是要出去会情夫吗?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只是契约关系,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苏知愉发飙之前就想好了,她发飙周慕岩肯定也会发飙的,正好她可以跟他大吵一架,借此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不然她怕她真的会被憋坏的。
可谁知,平时只要一听她说到契约这两个字就莫名发火的周慕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最后居然轻笑出了声。
苏知愉更郁闷了,虽然他笑起来更显得帅气无比,简直是倾国倾城。但是,笑你妹啊,她在生气,她在发飙,她在跟他吵架,她在挑战他的威严!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周慕岩当然笑得出来,生气发飙的她比默不作声不理不睬的她有活力多了,让他舒心多了。
就算跟他生气,就算跟他吵架,就算冲他大喊大叫,也比无视他,把他当空气来的好得多吧?
比起那种让他心里落寞无比的无视,他更喜欢她这样对着他大叫大嚷!
因为这样,他才能真真正正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认为她是心里有他才会对他生气,就算自欺欺人,也有自欺欺人的依据。
见他不仅不反击,反而笑了,苏知愉简直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一堆软绵绵的棉花上一般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拿起,哗啦啦地翻页。
笑过之后的周慕岩见她又不说话了,就又开口了,“如果真的有必须要办的事,吩咐人去办就是了,如果非得你亲自去,我陪你去。”
周慕岩觉得自己都好脾气地要死了,可苏知愉却不认为他这是好脾气。
他陪她去?怎么?明目张胆正大光明地监视她吗?
他想监视她,她就偏不如他所愿,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用。”
苏知愉以为这下他该不理自己了吧?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他说:“那让司机送你去!”有人陪着总是安全一些的。
苏知愉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让他陪,他就让司机监视她吗?
本来想再回一句不用的,但想了想,她虽然是想还温善之钱,但她只是约温若安出来转交,她又不怕他监视,让司机送就让司机送吧,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
于是,她眼睛仍然盯着上,嘴里却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虽然周慕岩有些不高兴她拒绝他陪而同意让司机送,但也没说什么,想起还有些工作要忙,便去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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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苏知愉先是给温若安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见一面。
温若安很爽快地答应了,说道:“我现在在正阳路这边的一个咖啡厅,你过来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现在就过去。”苏知愉连忙回答了。
等挂了电话,才想起来什么。
正阳路?嘉禾哥上班的警察局不就在那附近吗?温若安一大早跑那么远喝咖啡?
但她也没多想,整理了东西放进包里,然后就出门了。
走出门就看到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了,见到她,打开了车门,说了声:“夫人,请。”
苏知愉点点头,上了车,跟他说了地址。
半路,经过银行的时候,她去自助取款机那里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