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剽窃了毛-主-席语录,后面那句是毛-主-席说的。”他冷不丁地道。
“是吗?”她有些尴尬。
“凌翔,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应该做适合自己的事。你知道吗?上个月有人挖我去做一份时尚周刊的主编,年薪四十万。”
四十万!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结果呢?”她急切地问道。
“我婉言谢绝了。因为主编这位置不适合我,我更喜欢我现在的位置,虽然收入相差很多,但自由自在。我觉得做适合自己的工作才能发挥特长,也会让自己更愉快。”
“但我得为我的将来打算。你不理解就算了!”她有些生气。
“你的将来究竟怎么样还是个谜,这个问题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再好好讨论。”他笑着叮咛道,“记住,你到洪缦云家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她们个个都是人精。”
“你放心吧。我也不傻。”凌翔很有自信地说。
“尤其要当心最小的那个。”他提醒道。
“你是说方晓晨?她还是个孩子呢。”
“别太轻敌。只要她愿意,她能把你吃了。”他说到这儿停顿一下,换了一种玩世不恭的语调说,“与其让别人吃,我不会自己吃?”
“伍东盛,你别小看我!”
“叫我jas!”
“我不懂英,少给我来这套,我就叫你伍东盛!”她回敬道。
凌翔决心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刑警。
给凌翔打完电话后,伍东盛继续看他整理的口供资料。刚刚看到方柔枝,接下来是曾云杉……
曾云杉证词:
我不知道舒志怎么会死在那里。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5月6日的晚餐桌上。就因为我妈许诺要给他钱,他就得意扬扬起来,什么都说。我没注意听,我跟向冰在说悄悄话,我们才没工夫听他瞎吹。
向冰工作很忙,他在旅游公司负责计调,公司有点风吹草动都要找他,连顿饭都不能好好吃,他的胃就是这么弄坏的。是的,饭吃了一半,他出去接电话了。他一走,我妈就当着那个“面首舒”跟我吵起来,她说我没关系,但她怎么能把向冰说得一不值?她根本不了解他,有什么资格说他?何况,就算向冰的事业再不成功,他至少也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他至少也是靠自己的劳动在养活自己,他跟我结婚从来没想过要我家的财产。我跟他事先说过,我说我们两个结婚,我妈有可能一分钱也不给我,以后也不会留遗产给我,他说没关系。我敬佩这样的人。我们吵了一会儿,我妈叫我去楼上自己的房间清醒清醒。我妈不会骂粗话,也不许我们骂粗话。她自以为这样就是淑女了。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她跟舒志结婚就是很不淑女的事,简直太有伤风化了,还登报了呢。
我后来也跑到花园里去了,我想去找向冰,我怕他听到我妈说他的话,可他不在那儿。我妈说话虽然不带脏字,但是真的很难听。她说他是个天生的失败者。向冰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我担心他会听见。但是我在花园里没找到他。我看见大门开着,就追出去了。后来我走了一圈也没找到他,我很伤心,决定去找我妈谈谈。我不知道那是几点钟,我在门外走了很久。
后来我去敲我妈的房门,她竟然死活不开。我只好回到客厅,那时候大姐刚关了电视,我心情不好,接着又到花园里去了。这时候我看见向冰了,他脸色很难看,正从门外进来,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问我可不可以立刻就回去,他不想在这里待了。当然,我也想同意,但是如果我们现在离开,就太不尊重我妈了。其实我也不想他们的关系这么僵,我劝了他一会儿,就拉他回房间了。
我们在二楼走廊上碰到了方柔枝,她在给晓晨送点心,谁料晓晨从楼下上来了。这丫头精怪得很,谁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和她妈,她们就会挑拨离间。晓晨也不理我跟向冰,只跟方柔枝说,她去房找画册看。
我们上床睡觉的时候,我看了手机是十点半。我就知道这些。其它的我都不知道。
地下室?我去过一次,那是跟着我妈一起去的,我让她给我幅画,捐赠给白血病儿童基金会,我妈同意了,让我自己去挑。杜稚柳的画都在那里,但我其实一开始是想要我外公的画,我外公更有名。我托朋友去打听过价格,现在我外公的画拍卖价很高,是杜稚柳的两倍至三倍。可惜,我妈只肯拿杜稚柳的画给我,还说我外公的画都在-革中遗失了。我根本不相信,我想我妈肯定把画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我知道我妈曾经给过我姐姐方其一幅外公的孔雀画,真迹,在她跟男人私奔回来后。但是我问她们两个人,她们一开始都不承认。后来我才知道,我妈有一次借口说我姐姐把账算错了,又把画收了回去。我姐姐还帮我妈说话呢,说她不在乎什么画,只要妈高兴就行了,听说事后我妈给了她两万块钱作为补偿。两万块跟那幅画比起来算什么啊。也就我姐姐老实,老是被我妈欺负。
我觉得我的小狗皮皮就是方柔枝杀的。如果这个家有谁会杀舒志的话,那就是她了。我没证据,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的直觉向来都很准。
方晓晨证词:
我没看见什么。我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了,不干什么,就画画呗。后来我又到楼下房去找画册,房里没人。大概是九点多,反正九点半不到吧,我不记得了,我在那里大概待了十多分钟,我没什么时间观念,这很重要吗?我上楼的时候,我妈在找我。她最多事了,每天晚上都要弄什么银耳羹给我吃,我不爱吃那种甜腻腻的东西。我还看见小阿姨了,不过我没跟她打招呼。我看不惯她那样子,老是教育人。就像外婆说的,她对家里人一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