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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姑娘。”秦歌无奈的招呼了一声。
蔡姬坐在了秦歌的对面,随手解开了背着的琴匣,拿出了她的焦尾琴。
“怎么,有心事?”蔡姬对秦歌道。
“嗯,有点,以前我没想过灾情会这么严重。”秦歌低声道:“你知道吗?那些人只是拿到了米粮,眼睛里就有光。”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神仙一样。”
“他们都是些最淳朴的百姓。”蔡姬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也是我和张角理念有些不同的原因。”
“他觉得,王爷跟何大人做到了极致,可我觉得……还可以更好。”
“还可以更好?”秦歌看向了蔡姬。
他无论是怎么想,现在何珅处理的都已经够好了。
“可能没有现在效果好,张角觉得,人性本恶,就该用现在的方式做。”蔡姬的目光炯炯有神:“但姬觉得,应该尽可能的去做的更好吧?如果连这份心都没有,岂不是一直都会这样?”
“嗯……”秦歌想了想蔡姬的话,叹息了一声:“你是个理想主义者,你的想法是对的,如果人人都妥协,人人都不去想着怎么做的更好,那这世道才是真的没救了。”
“现在的问题完全是制度的问题,制度上的漏洞实在是太大了。”
“想要改变,得一点点来。”
别说是这个时候,就算是秦歌上辈子那种现代化社会,赈灾的钱和物资也没法完全落实。
不过,有人在一直努力的在去做,而不是所有人都在摆烂。
“嗯,很多人还是良善的,不能因为有恶人的存在,而不去管善人。”蔡姬轻声道:“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怎么,吃不下吗?”
蔡姬说着,撕下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想想那些灾民……”秦歌叹息道:“忽然觉得食之无味了。”
“如果觉得食之无味就嫌弃它,那是一种浪费。”蔡姬擦了一下手指:“你是赵王的亲信,应该想的不是一只鸡腿是否无味,而是怎么让所有人都吃上鸡腿。”
秦歌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秦歌有些无奈的道:“想不到我让你给教育了。”
“我父亲好歹也是一代大儒。”蔡姬不满的道:“我也熟读四五经。”
“蔡姑娘,我认真问你一句话。”秦歌死死的盯着蔡姬:“我想,蔡姑娘应该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如果,我说如果,需要牺牲几十万,上百万人,可以让你成仙,你可以用仙法创造一个更好的天下,你会牺牲他们吗?”
蔡姬沉默了一下,缓缓道:“那几十上百万人……何辜?”
秦歌沉声道:“他们的牺牲,换来的甚至可能是万世太平。”
“姬只想问一句,那些人自己有的选吗?如果有的选,他们一定不会选择牺牲吧,他们只是想活着而已。”蔡姬抬起了头:“哪怕他们是鱼肉,姬也当不了那刀俎。”
第35章 新的方向
“蔡姑娘……当真良善。”秦歌迷茫的看着天花板。
“而且,如果一定要牺牲那么多人,那修的是什么仙?”蔡姬皱眉道:“这是邪道。”
蔡姬在想,秦六为什么要这么问。
这成仙是有什么隐喻吗?
忽然,蔡姬想到了什么。
莫非,他说的是帮助赵王问鼎皇权?
牺牲掉几十万,上百万人……
还有,一将功成万骨枯,创造更好的天下……
没错了,一定是这个!
“是啊……”秦歌木然的点了点头:“可成了仙,能做的事情就更多……”
我能在武媚娘手上撑多久都是个未知数,就算不去想自己的生死问题,我能救几次灾民?
这次何珅不敢乱来可能是有我跟着,他没能领会我的意思,可世上有几个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