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遇花红 第三个月,花树开花了。满树缨红,谢怜站在树下抬头望,一边独自赏…… (第1/3页)
第三个月,花树开花了。满树缨红,谢怜站在树下抬头望,一边独自赏花,一边心想,开花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1)
身后一阵铃铛声响,谢怜心下一喜,未回头声先应:“三……”郎字未来得及出口,转身见一老黄牛驮一老者渐行渐近,那青牛停在谢怜门口的花树下,吃起花叶,那老者闭眼不语,那牛吃花香,他发呆了半晌。
“此间何地?”那老者突然问道。
“此间人间。”谢怜一愣,随口应道。
“此身何人?”那老者继续问道。
谢怜又一愣,却无言以道。
老者没再问道。
不过谢怜大概猜到后面一个问题。
“为之奈何?”
……
今时不同往日,之前一念桥逢魔遇仙,魔第一问:“此间何地?”谢怜道:“此间人间。”错了,直接亮起兵器,开打了,之后便飞升了,也没多想。
境随事迁,再遇此题,谢怜倒是迷茫起来。
从前的他,一心修行,精研灭世之力的武道,不行直接开打,打不过就再练再打,打赢为止,从未想过死亡,从未想过怯懦,从未想过逃避。
中间疑惑有之,怀疑有之,颓废有之……用花城的话来说:“想太多。”
后虽历经磨难,皆有花城同步相随。花城一直看着他陪伴他保护他,用自己的行动实践对他说的那句“你只管做就是了”,被他安全安心安然的环抱拥着,无恙至今,从未花费心思精力在这聊天谈地的悟道之行上。
谢怜不自禁握紧脖子上挂的那枚晶莹剔透的指环,又心道:难道因为武道还有花城,自己有了底气的缘故?
双心想,悟什么道?直接打出一条道?
叒心想,自己这八百多年,啥都干过,唯独没有想过“从何处来”“今住何处”“往何处去”云云。
叕心道,即便问到,自己大概也会耍个嘴皮子:“从来处来,住今处住,往去处去”等等。
他在这云游天外,那老黄牛吃饱趴地休息,那老者背靠老黄牛卧倒,闭眼不语,不急着来,不急着走,不急着他回答,似乎等他大梦初醒,似乎等牛醒来,似乎等光阴流逝。
……
谢怜从小,就有个背诵道德经的习惯,发呆逐渐着迷,清心寡不了欲,思考陷入困境,更爱背诵道德经了。
“囫囵吞枣!”那老者突然出声,惊醒了那云游天外正默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谢怜,也惊醒了那老黄牛。
夜幕低垂,那老黄牛起身,留了一坨爱心形的牛粪在花树根下,转身哞了一声,似跟谢怜道别,便驮着老者从哪处来去哪处去了。
谢怜好似大梦初醒,更似初入梦境,亦真亦幻,不知不觉,跟着那老黄牛一路渐行。
“请问前辈,此身何人?”谢怜这才想起好奇来者。
“老子不老。”老者答道。
谢怜一惊,惊讶,又一惊,惊喜!“原来是老子先师!失礼失礼!”
“诶诶诶,可别乱认师父,我可没教过你啊,就算我教过你,囫囵吞枣,别说我是你师父啊。”
“晚辈不才,还请先生赐教!”
“一个个的,怎么见着我就要赐教!”
“不敢不敢,因与先生有缘,烦请指点迷津。”
“迷津要是能够指点,我在岔路口开个地摊,专门指方向不就成了。”
虽然不合时宜,谢怜仍忍不住笑出声。
“笑?笑就对了,知道搞笑还问?!”那老者虽然言辞犀利,脸色平和不曾有丝毫狠戾。
谢怜亦欲请教,也不怪他不懂察言观色,打小他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人事物,浑身的好奇劲止都止不住,那纯真无鞋的模样,对,是真的无鞋,一论起武道兴致勃勃鞋都忘了穿的模样,又可爱又可怜,让人想嗔骂都怜惜地舍不得,不然咋得了个“怜”作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