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滚雪球啊。不求推荐票,只求单。只求单。只求单。重要的事儿说三遍。)
伪二军军长张巡中午单独请柳云龙喝了顿酒。晚上,柳云龙回到了自己在极司菲尔路上的家。
刚下车,他就看见自己家门口正站着十几名身着汪政府军装的军官,其中不乏将官。
“恭贺柳主任高升!”
“柳主任,以后可要多多照应!”
“柳主任,属下略备薄礼,特来拜访。”
这些军官全都是伪二军的。
柳云龙对这等场面倒是见怪不怪。他知道,这些人是来给他行贿的。自己这个政治部主任说白了就是监军大员。眼前这些人平日里吃空饷喝兵血甚至向土匪帮会倒卖枪支,都怕监军大员向日本人揭他们的老底。
柳云龙清了清嗓子:“你们来找我谈事,自然要一个一个来。这样吧,按照军衔高低。军衔高的先找我谈。”
一名少将军衔的中年人先进了柳家的客厅。
这人是伪二军108师师长,范统。这位范师长人如其名,长得肥头大耳,活脱脱就是个饭桶。
柳云龙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六个一脸严肃的日本宪兵。范师长从未见过哪个中国人有如此派头。
范师长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他将锦盒推到柳云龙面前:“柳主任,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啊!”
柳云龙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十二条黄橙橙的“大黄鱼”。大黄鱼,即为十两一根的金条。这一锦盒金子,足有一百二十两。
柳云龙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啊呀,初次跟范师长见面,范师长怎么如此客气呢?”
范师长先是客气的说:“柳主任一直在梅机关任职。若不是赶上这次清乡,外派到我们二军公干,我哪里有机会孝敬您呢?”
而后,范师长换了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唉,实不相瞒,我有一事要求柳主任呢!”
柳云龙眼睛盯着锦盒里的大黄鱼:“范师长有话请说。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范师长诉苦道:“您老也知道。现在这个物价,一天涨几倍!汪主席他老人家给我们发军饷,发的都是中储卷。那玩意儿,说句大不敬的话,还不如擦屁股纸值钱呢!我手下弟兄总要吃饭吧?吃不饱肚子还怎么打仗。没有办法,我只能弄那几个缺额。。。嘿嘿,缺额空出来的军饷,就算作弟兄们的伙食补贴。这事儿虽不大,却也是犯了皇军的忌讳的。还请柳主任帮着遮掩遮掩。”
柳云龙抬头,问范师长:“今天在军部我看过编制表。你的二师满编应该是一万人。你跟我透个实底,你手下有多少人枪?”
范师长为难的说:“这个嘛,七八千。。”
柳云龙大笑:“呵,得了吧范师长。谁不知道谁?我柳云龙向来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不为了发财,谁愿意披这么一身黄皮,顶着个汉奸的骂名?我早就听说了,你那个108师,撑死三四千人枪。还七八千人呢!我是干什么的?这点事儿要是都打听不明白就别做梅机关的干事长了!你这话糊弄别人可以,糊弄我,呵。。。。。”
范师长尴尬的说:“还是柳主任您圣明。我那个师。。。。四千人枪。”
柳云龙总是在日本人和汉奸们面前装出一副贪财、好色的嘴脸来。他瞥了范师长一眼:“也就是说,缺额六千。据我所知,六千人一个月的军饷就要三百两黄金!这么算来,范师长一年能弄三千两金子呢!真是好赚头啊!”
范师长知道柳云龙这是嫌钱少,他说了实话:“天地良心啊!柳主任,三千两金子,我要孝敬上面一层又一层的长官。下面的人,又要一层层的给好处封嘴。一块钱到我手里,倒只剩下两三毛!”
柳云龙道:“这样吧。我做事情,喜欢明码标价。缺额六千人,你给我二百两金子,我就替你把这事儿瞒下来!一千人的缺额三十五两金子。这价码不黑吧?你出去跟外面的同僚们说一声,大家一视同仁,想让我给你们瞒缺额,都是这个价码!”
范师长道:“好说,好说!我差的那八十两金子,明天一早就送到贵府!”
范师长走了,下一个进来的,是个上校军衔的四十多岁的军官。
这人是二军军需处长,吴德。
军需处长管着整个伪二军的军需采购,是给个师长都不换的肥差。
吴处长跟范师长不一样,是空着手来的。
柳云龙故意上下打量了吴处长一番,而后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吴处长来我这儿有何贵干啊?”
吴处长道:“是这样,柳主任。属下家里人口多。老老小小加起来竟有二十多号人。二十多张嘴都指着我那有限的几个军饷,不够吃啊!属下被逼无奈,只好在上海滩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名叫众金贸易公司。主要经营布匹、粮食生意。”
柳云龙点上一支“三炮台”香烟,悠然吐了个眼圈:“呵,我早就听说二军的被装、军服、军粮都是一家名曰众金贸易的公司经手的。却没想到众金的老板就是二军的军需处长。吴处长真是好手段呢,肥水不流外人田。”
吴处长道:“惭愧惭愧。实不相瞒,我这个名义上的老板,也只在公司里占了两成股份。其他八成股份,都是各位上峰的。我又没有经商头脑,弄的公司年年亏空。据说柳主任颇有经商头脑。我想这样,从我的两成股份里,拿出一半儿给柳主任。让柳主任替我们众金公司掌掌舵。”
柳云龙一脸微笑:“哦?吴处长此话当真?”
吴处长道:“我怎么敢糊弄柳主任?谁不知道柳主任是影佐机关长面前的红人,北川宫亲王的救命恩人?我连股权转让都带来了,只需您签个字,众金公司今后就有您一成干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