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鏡子中他們的表情,是和藹的溫暖的甚至讓我感覺他們有些快喜極而泣的感覺,因為他們剛剛直接忽略了我的問題,所以我又重寫了一張[我是誰?]
這次他們終於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了「妳是我們家的小公主哦」女子蹲下來與我平視回答我
接下來男子也跟著蹲下「妳叫‘貓又靜’我是妳爸爸,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妳的媽媽」嗯正經不過三秒。
我的名字被跟著留下來了啊。
「討厭啦,爸爸也很帥啊」啊ー眼前好閃,我就這樣自己用人類的手腳爬回床上。
剛躺下我肚子就發出聲響,腸胃蠕動的感覺,「我們家小靜餓了阿」久違的飢餓感,女子將一個瓶裝物遞過來,裡面的液體好像叫牛奶?將突起的地方對著我的嘴巴,我伸手接過。
肚子漸漸沒那麼餓了,好久沒有真正的體驗到飢餓,好睏阿…慢慢的我闔上了眼皮,感覺到身上被放上重量還有些暖和,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我睜眼一看我身在一片黑暗中,坐起來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自己的身處何處。
‘靜’
我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愣住了,好想轉頭看但我怕這只是我的錯覺。
‘靜,妳還好嗎?’
你還真敢問阿「沒經過同意就把別人傳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的人還真敢說」我低頭就是不轉過頭看他。
‘我有非這樣做不可的理由’
「那是不能跟我說嗎!」從未對御影如此氣憤過
‘…抱歉’
哈,只有這句了?嘲笑著自己的自作多情,人家到底也沒多把自己放在心上,傻的跟什麼一樣傻傻地等了對方20年。
‘時間不多了,我該離開了。’
"等下!"我最終還是轉過了頭但只來得及看到御影嘴巴動了動就醒了。
“什麼叫做好好的活著阿…”不知是因為這麼久終於見到面還是因為發現真的回不去了的緣故,我又哭了,只是哭得不像一般人類幼崽那般嚎啕大哭。
什麼嘛,原來只是你覺得我活的不是你們所定義的‘活著’,覺得教不了我,就放棄我把我丟在這裡罷了。
就算是養條狗培養了幾年都會生出感情,御影,難道對你來說我是隨時都可以拋棄的對象嗎?
「阿拉做惡夢了嗎?」女子走到床旁邊伸出手輕拍我的胸口,哼著一首我不知道的曲子我隨著她拍的節奏漸漸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後隨之而來的是困倦感便再次昏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外面的天空只剩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我再次下床走到鏡子前,試著把特徵都收起來,頭上的貓耳轉換成了人類的耳朵,尾巴也從屁股那邊消失。
這樣完全就是人類的模樣啊,打算切換成貓的型態卻發現怎麼試都看不到熟悉的貓掌。
也不准我回到過去嗎…又再變出特徵伸手描繪著鏡子中自己的模樣“以後就得這樣生活了啊”。
"原來旁邊還有張床"那對男女就睡在那上面,我趁著他們熟睡打開了房門,出去逛著這個環境。
“比我想像中還來的大啊”因為看到他們和我擠在同一個房間裡還以為是因為房子太小所以才要這樣擠,看到一間房門微開,裡面堆滿了書。
原來走到了書房,房間底部有一個小圓桌旁邊有兩張椅子,爬到椅子上看到桌上放著幾本看起來就被翻過好幾次快被翻爛的書,看了下標題。
‘育兒守則’
‘如何做一個好父母’
‘照顧嬰兒的注意事項’等類似的字眼
“能感覺到他們對小孩的出生充滿期待啊”他們也還真可憐,他們應該遇到正常小孩才對而不是遇到我。
這感覺就好像搶了本不該屬於我的位置,坐也不是,離也不行。
情緒突然上來壓的喘不過氣來,跑到家裡空間最大的地方,開始釋放情緒。
每個人都有各自抒發情緒的方法,但你要說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嬰兒能有多大情緒那肯定是不多的
然而如今在貓又一郎和貓又美波眼前,自己的小孩正在一個空無一物的大房間裡跳著散發出哀傷的舞。
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女孩內心的悲傷,現在跳著舞的身體是個嬰兒,應該是挺滑稽的畫面
但在場的人卻感覺有另一個身影在跳著舞,從舞蹈中只有感受到悲傷,很難想象一個小小身軀裡怎麼會藏有如此龐大的悲傷。
一曲終了喘了口氣,“被看到了嗎?”剛剛一直沉浸在舞蹈中沒發現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們還沒睡啊,這下他們應該能感覺到我的不平凡吧。
貓又美波有些忍不住淚水吸了一下鼻子不讓鼻水流出,衝過去抱住了靜,貓又一郎同樣強忍淚水慢慢走過去蹲下來抱住了母女倆。
“為什麼你們也在哭?”我看著他們抱著我不斷的啜泣,這和我想像出的被厭惡的場景不一樣。
「妳都經歷了些什麼…」女子更加收緊手臂力量,「自己承受了這麼龐大的悲傷…覺得難受要說出來阿!」說出來嗎…「我們是家人、妳難過我們也不好受啊!…」男子緊閉雙眼忍住不讓眼淚出來。
我側臉看著女子的眼淚從臉頰滑過再看向男子,“原來他們是在為我哭泣啊…”眼角滴下一滴淚,只是這次是高興的淚水,我低下頭抓著他們的衣角。
我想,接受現在這個‘貓又靜’的身份應該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