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个晴天后,桐城迎来了一波降雨天气。
花艺师为家里换上了当季的芍药花,花开娇艳,芬芳迷人。
自季景深走后,家里就没有了欢声笑语,成日里总是冷冷清清。
唐晚心事重重抱膝坐在飘窗上看窗外细雨绵绵。
湿润的绿色枝叶洗涤了眼睛。
一切明朗,世界清晰可见。
她心里念着季景深,与他断联已有段时日了,他是一个电话一句问候都没有。
许芸做了养生粥端来,小小一碗,冒着热气儿。
“晚小姐,天气冷,喝点儿吧。”
唐晚转头看了眼,“放那儿吧芸姨,我待会儿再喝。”
许芸放下在小边桌上,双手相握放于身前自然站立,“下雨天湿气重,该关上窗子啦。”
唐晚想来倒也认同,一向没有痛经的困扰的,谁知这次赶上雨天,遇上雷阵雨淋了点儿雨就小腹绞痛,昨儿疼的她都下不了床。
她收回看风景的视线,从飘窗上下来转移坐在边桌旁的沙发上。
拿起小碗抿了一口粥品尝味道,合适的温度是她刚好需要的。
许芸关上窗子,看她吹一吹认真喝粥的样子,她很是欣慰的脸上挂上了笑容。
“好喝吗?我放了点儿椴树蜜,这对缓解疼痛很有效果。”
唐晚道,“谢谢啊芸姨,我觉得刚好,下肚暖暖的,虽然不喜欢喝粥,但您做的我都挺喜欢的。”
“嗯,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不会做的也都可以学习去做。”
唐晚骤然抬头,“芸姨,您跟我妈很熟吧?我觉得您超会照顾人。”
许芸听她这一问,差些判断错误,以为她问起温婉芝来,想着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才恍觉她说的是李姝妍。
她和蔼笑道,“我呢,其实自己经营有一家家政服务公司的,当初创办公司,还是你妈妈一手帮衬赞助的呢。”
“难怪呢。”唐晚疑心起,刻意看了眼她,琢磨着莫非她是自己亲生母亲?
“芸姨,怎么都没听您提起过您家里的事儿?”
许芸低垂视线,平和道出,“我啊,已经没什么家不家的了。”
“上学那会儿被父母卖给婆家,丈夫没什么本事还是个酒鬼子,后来生了个姑娘,孩子生病发烧婆家人拉着不给看病…”
许芸说话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在眼泪掉落之前,她猛然抬起手臂擦拭掉。
整理好情绪后,继续道,“后来姑娘就走了,我心灰意冷,寻了个机会也从村子里逃了出来,以后的日子啊,就越过越好了。”
她回忆着那段艰难的时光,千辛万苦带着一身伤从山村里逃出来,遇到在拍戏的温婉芝,自那以后就跟在她身边了。
“晚小姐,你妈妈是这世上最好的人。”语言微薄,道不尽她心里对温婉芝的感激之情。
唐晚同情她的遭遇,放下碗来,起身过去拥抱了她。
“辛苦您了芸姨,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您了,您也不是没有家人,在我这儿,我就是您的家人,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您尽管跟我开口。”
许芸低头抹去眼泪,不叫她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笑着说道,“晚小姐,您跟您母亲一样,你们都是我的恩人。”
“您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照顾好你的生活。”
唐晚开心地笑着,放开她,调皮道,“可不可以拜托芸姨下午帮我做麻酱涮菜呀,突然想吃点儿重口味的。”
“哪行呢,生理期可要忌口的。”
“嗯~”唐晚拉着她撒娇,“我不多吃,就吃一点儿满足一下味蕾。”
许芸离开后,唐晚独自一人又被阴冷的雨天攻陷了心情。
这次,她隔着玻璃看外面,眼睛时不时望一眼大门口,会不会他就突然回来了?
胡乱猜测总叫人心里煎熬。
人家说,冷战超过三天已经充分可以说明两人感情不深,能晾着不联系,那对方一定没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