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娴麻溜儿躺下,听话地闭眼。
她天葵还没来,真的做了那事儿,万一怀了娃呢。
东街花二嫂的侄儿媳妇就是难产死的,她太小了,肚子又那么大,生不下来。
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儿,虽说高了些胖了些,还是小,这说明太小的女人是不能生娃,会死人的。
……
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去请安的时候,众妃嫔却酸溜溜的。
“没想到小小的叶采女,本事却不小啊,隔了两个月又叫皇上重新记起你,着实不简单”,孙才人又来了。
叶思娴总算知道上次白贵人为什么要撕她的嘴了。
“孙姐姐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对待后宫姐妹情深义重雨露均沾,这有什么不对吗?”,叶思娴眨眨眼露出无辜的表情。
孙才人语塞:“你……”
“好了,回回就你话多”,皇后瞪了她一眼。
“如果孙才人实在记不住宫里的规矩,就回去多背几遍,什么时候背下来什么时候再学着说话”
“是”,孙才人气焰消失,灰溜溜夹起尾巴,却恶狠狠瞪了叶思娴一眼。
皇后问了问大皇子和大公主的状况,就叫人散了。
从栖凤宫出来,孙才人又要找茬。
走在前面的白贵人忽然转身,拉着叶思娴问能不能去太液池走走。
“贵人相邀,嫔妾愿意相陪”
她穿着嫩绿底粉花的裙子,在太阳底下轻轻屈膝甩帕,竟也有了些娇俏优雅的模样,再也不是一直被罚站挨鞭子的秀女了。
两人携手一起往太液池去,孙才人气得跳脚,却被身边宫女死死拦着,拉回去背宫规。
玉棠带着宫女恭恭敬敬立在栖凤宫大门口,直到所有小主按品级顺序离去,她依然目送着。
“玉棠姐姐,您在看什么呢?”
“这里头啊,可看的多着呢,走吧”
谁和谁关系好,谁和谁不对付,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看不出来,这不就看出来了?
……
栖凤宫。
皇后依然在看经卷。
三年前,先帝驾崩,全国举哀。
皇上每天跪灵、守灵、随旗举哀,葬礼倾其所有的隆重。
作为皇后,当时的太子妃,先帝爷的正经儿媳,她自然要和皇上肩并肩跪在百官之首,可她那时已经怀有身孕。
皇上曾说过让她歇着,让许氏代替她戴孝行灵。
她当时死活不愿,说这是太子妃分内的事,她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硬生生撑了下来。
也许那个时候累着了,她的孩子长轲,生下来只活了两个月不到就离她而去。
皇上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必定是怨她的,不然为什么这两年,对她只剩下敬重。
玉棠把刚才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皇后一笑:“她们都是花团锦簇的小姑娘,打打闹闹不是正常?”
“不过这叶采女果然不敢小觑,她毕竟是母后看上的人”
皇上既不冷落她又不让她出头,显然就是在护着她。
大概,她真的和那个女人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