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脚下一顿,摊主欢喜抬眸一看,只瞧眼前人眉头紧锁,隐有不悦之色。
“您不喜欢没关系,我这货齐,什么样的都有,肯定能有你看的上眼的!”
摊主将手里的奴隶一扔,随手抓来了一个女郎“您再听听这个,这可是竖沙国来的女奴,二十岁,虽是年岁大了些,但身子犹如少女啊!您不信可以摸摸看,来,你给大爷叫一声听听。”
那女郎说了一段番族话,虽是不晓得说了什么,但声音中透着快要哭出来的怯意,说的应当是求生之类的话。
男子似乎对这女郎很有兴趣,果真向女郎伸出了手,女郎挣扎着想躲,却被摊主大力拽住。
“大爷您尽管摸,虽然这女奴生的不错,但终究年岁大了,带出门不大合适,只能放在府内受用,您要是想买能带出门的,一会我带您去仓,那儿放着好几个上等货,保准您能拿的出手,带得出去!”
男子伸出了手,但没有去摸一摸货对不对板,而是伸手将女郎髻上簪的梅花给摘了下来。
在摊主一脸的疑惑中,男子轻捻梅花开了口“这是谁给你的?”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温如玉石,如春风拂来,但一字一顿,似乎说起话来有些艰难。
女郎是番族人,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摊主为了生意便主动翻译了男子的话,女郎抽泣着说了一句话,刚说完摊主就邀功似的翻译了她所说的话。
“大爷,她说是她隔壁囚笼的一个奴隶给她簪的,”
男子立刻道“带我去!”
摊主声音有些迟疑“那这女奴您是要,还是不要?”
男子犹豫片刻“要了。”
“好嘞!小三子,拿卖身契来!大爷这边走!我带您去看看那奴隶!”
摊主在前引路,男子脚步微缓在身后慢走,在与那女郎擦肩而过时双锋挝瞬间出手,速度快的幻化成一道白影,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亮出了兵器,出了手,就连离他最近的女郎也只是瞧见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至于那寒光的真面目,她也不曾发现。
男子微垂着手,长袖挡住了双锋挝的寒光,他低声道“跑!”
女郎瞪圆了美目,感受着手上的绳索慢慢松开。
摊主将人引到了一个大囚笼前,习惯性的拿铁棒将笼子敲得咚咚作响“喂喂喂!给老子把脸露出来,给这位大爷看不!你叫一声,让大爷听听!”
笼子里躺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脸污垢的脏乞丐,那乞丐穿的破破烂烂,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捆在囚笼里,明明是囚,但他却没有一丝囚犯该有自觉,不哭不闹不想跑就罢,居然还四仰八叉的躺在那抖腿,一脸的惬意悠闲。
摊主气得直咬牙,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脚“本大爷让你说话呢!你聋了!”
那脏乞丐正闭目养神晒太阳,听到动静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侧身一闪,摊主不但没能踹到人,自己的腿反而卡在了铁笼里。
“靠!你个不知好歹的玩意!你完了!”
摊主一边往外拔自己的腿,一边扭头跟客人说话“大爷您还是看看别的奴隶吧!这奴隶不但长的丑,还身无二两肉,歪瓜裂枣的不值得您买,我这还有别的好货,包您”
男子一脸漠然“就他了。”
正晒太阳哼小曲的脏乞丐猛地睁开了眼,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笼外的人,那张灰不溜丢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欢喜。
摊主道“大爷有所不知,这奴隶虽说好吃懒惰,相貌丑陋,但价格却不低。”
摊主突然压低了声说“这奴隶有一技之长。”
脏乞丐突然扑了过来,将铁笼子撞得咣当作响,脏兮兮的手伸出了笼子,紧抓着人家那价值不菲的银狐斗篷上。
摊主看的脸色一黑,扬起鞭子就要打。
“阿箕!阿箕你来了!”
脏乞丐一脸激动,整个人挂在铁笼上,像一个巨大的壁虎“阿箕快救救我,救救我!”
摊主不动声色的收回鞭子“二位认识?”
南箕咬牙切齿的说“不认识。”
景启瞬间不乐意了,他整条胳膊都探出了笼子,一双脏兮兮的手抓着银狐斗篷,将上面抹了一大块脏手印。
“什么叫不认识!阿箕你也太过分了!咱们俩可是生死之交,生死之交!刘爷,我这朋友可有钱了,他可以将我欠下的帐还清,真的!”
“”南箕后退一步,转身便要走。
景启见状不对,死死的拽着他的斗篷,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死命的拉“刘爷快拦住他!他有钱!他真的有钱,他能还清我的账!快问他要钱!”
南箕的心头火噌的一下就撩了起来,险些失了理智扬手给这货一鞭子。
刘爷何等的人精,一听说南箕有钱眼神都变了,笑嘻嘻的搓手上前“大爷,您看您这朋友在我这也呆了有段时间了,不如您破点小费,将人给领回去?”
说话间四五个彪形大汉围了过来,将南箕的退路堵的死死的,除非他出手大闹一场,否则很难脱身。
而现在南箕根本就没有想脱身这件事,满脑子想的都是把景启这大傻子给揍一顿。
就在这时一人跑了过来“刘哥!那小娘们跑了!”
刘爷登时炸了毛“他娘的!绳子谁解的!”
那人指着南箕“不知道,十有八九就是这小子!”
刘爷眸中一冷,态度瞬间变得强硬起来“这位爷还是先别急着走,你朋友的钱暂且可以不管,但咱俩的账得算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