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 (第2/3页)
他一字一顿,声音生硬结巴,说话与他来说似乎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景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眼睛睁得溜圆“你不是哑巴?”
少年目不转的的看着景启手中的“神器”,执着的问他“叫,什么?”
“唢呐。”
“唢,呐,好”
少年眼里都泛了光,景启突然计上心头,滴溜着眼珠子说“当然是好东西了,这个可是天下至尊,神器之首!我也是寻了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要不是你那笛子难缠,我还真不舍得把它拿出来!”
少年摇头,磕巴的说道“不,篞。”
他说话断断续续,上句不接下句,换做其他人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什么,景启倒是奇人竟然能听得明白“原来是篞,我就说这声不大像笛子。”
景启晃了晃手中的唢呐,说“你既然喜欢这神器,我便送给你,作为交换,你让我在这找我的寄名锁,只要我一找到立刻就走,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见,如何?”
少年“若,是找不,到呢?”
景启“找不到就当是天意,只能算了。”
少年静穆细看,越发觉得他手里“神器”合眼,犹豫半晌终于点了头,景启立刻双手奉上“神器”,那认真劲儿真真是少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里捧的是玉玺,此刻正在举行肃穆的登基仪式。
少年如获珍宝,小心翼翼的接过唢呐,黑石眸中闪出了熠熠亮光。
景启看的那叫一个内疚,总觉得自己是欺骗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可怜孩,景启目光过于愧疚,少年似有所察,抬眸之时将唢呐紧护在怀中,看向景启的目光满是警惕,像极了护食的嘤嘤幼崽。
“”景启“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要回来!给了你就是你的!”
虽然看似人畜无害,但景启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有多厉害,要不是自己走运,坟头草怕是已经开花了。
得了承诺少年这才放下心来,满足的欣赏着手里的唢呐,对眼前的“擅闯者”不闻不问,任他搜去。
景启举着火折子在走廊找了半晌,余光无意觑见了什么,一个激灵弹了起来,佩剑刷的一下出了鞘。
少年瞬间抬眸,双锋挝反手握在手中,在少年警惕的目光中景启伸头往那暗处看了看,随后松了一口气,将佩剑收回剑鞘中。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一窝子蛇呢!”
沙池的暗处描画着歪斜扭曲,诡异非常的线条,不成形的线条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如蛇群一般,看的人头皮发麻,寒意四起。
景启静看了半晌,突然转眸看向少年“其实我的寄名锁就在你身上吧!”
少年漠然摇头,黑石眸中一片无辜“没,有。”
他就像个被人恶意污蔑的单纯孩童,那双眼睛眨着真诚和无辜,看的景启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么单纯的一个人,自己怎么能怀疑他!
“不可能啊”
景启指着那片铺满了诡异线条的沙池,问他“若你没见过我的寄名锁,为什么能写出我的名字!”
少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也在替他想这个奇怪的问题。
他是真无辜委屈,但景启也是真想骂人。
明明是他拿了自己的东西,却无辜的像是清白人,倒是景启这受害者咄咄逼人的不像是个好人。
“什么都能给你,唯独寄名锁不能与你!”
景启将手一伸,难得的理直气壮“还我!”
少年不说话,指尖轻敲双锋挝,看向景启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鸷,景启身上的鞭痕又开始隐隐作痛,那难得的硬气自然荡然无存,甚至还生出了怯意。
毕竟这一身的伤还没好,一看到他变脸,他就肉疼的紧。
“你你不是尧光族的吗?不都说尧光族的人仗义慷慨,为人正义吗?怎么还有你这么无赖的!”
“无赖?”少年歪头看他,似乎并不理解他说的无赖是什么意思。
景启觑了一眼寒光凛凛的双锋挝,语气骤然一转“夸您呢!无赖的意思是无可挑剔,赖以生存,就是夸您好!”
景启一生习武,认字的水平跟山丹不相上下,虽然总是透出一幅知识渊博的样子,但只要是认识两个字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的浅薄来。
景启见他杀气渐褪,以为自己的夸赞起了效果,殊不知足不出冢的少年就听懂了一个夸您好,其他的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景启“少侠啊我其实,谁!”
佩剑和双锋挝几乎同时出手,只听砰的一声响,一道寒光从暗中甩出,两人的利器被打了回来,与此同时黑暗中传来了破空声,有大量暗器向两人射了来。
少年飞身躲过,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柱子顶端,景启没有想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肉盾牌会突然离开,霎时间只见有数不清的寒光冲破黑暗向他射来。
天冢与景启来说甚是陌生,而且暗器铺天盖地而来,他就是想躲也没处躲去,只能持剑硬抗,危难之际,一条银白凌空甩来,啪的一下将景启抽了出去。
在景启离开的瞬间,暗器已然冲将过来,将景启方才站过的地方扎成了针板。
景启无力的歪在黑暗中,眼前忽明忽暗,奄奄一息。
凌空而来的那一鞭子的确救了他,但却正好抽在他的旧伤上,疼的他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暗器不曾伤他一分,这一鞭子却差点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