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穹摇头,一脸正色道“柳伯伯严重了,斫月小弟不但为人耿直,而且还有鸿鹄之志,我自叹不如。斫月,主将之路漫漫,这份志,你莫要忘。”
柳色新“不会,我跟着你学。”
“好!”滇穹端杯起身,对柳色新敬道“我兄弟是个有出息的人,以后咱们哥俩并肩作战,同守边关,来日若你为将,哥哥瞻予马首,一辈子为你顶盔掼甲。”
柳色新慌忙起身,端起杯子与滇穹碰杯,他内向又腼腆,红着脸连喝两杯,心中有千言,却终究一字未吐。
“哎呀!副将大人同柳公子感情深厚,看的我好生羡慕。”柳长青有些嫉妒的嗔道“我也想从军入营,一辈子跟着副将大人,副将大人,您要我不要啊?”
这人竟敢明目张胆的说出这种羞臊的话来,真是真是放肆
滇老将军乐的哈哈大笑,丝毫没从这话中察觉不对来,只当他孩子心性“寒江也要从军入营?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跟着千山能干嘛?难不成你要做大朗的暖床小子,端茶递水的伺候他吗!”
柳长青机灵聪明,又能说会道,在入府庆寿时便深的老将军的喜欢,这几日又成日陪在老将军身边,哄得老将军开心,把他当成自己小辈,说起话来也没有对待外人的疏远。
柳长青看着滇穹,眸中透着明晃晃的诱惑,大胆的似乎饭桌上只有他们俩人,看的滇穹冷汗直冒,里衣已然湿透。
“只要副将大人不嫌弃我是个手脚粗苯,这等活计我还是愿意做的。”
柳长青端着杯盏,指尖若有若无的在杯沿摩挲,那动作隐晦带着暗示,看的滇穹耳尖一热,只觉掌心莫名的发烫起来,被堵在廊下的窘迫和紧张再次卷席过来,他手腕内侧掐印的疼痛再次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掌心的滚烫
副将大人好香
沙哑的喃喃声再次响在耳畔,柳长青唇边的笑坏透了,廊下的暗昧画面不断在眼前闪现,柳长青的声音,柳长青的嚣张,以及掌心那发麻的烫
副将大人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食不知味,如同嚼蜡,这一顿吃的心猿意马,神游九天,最后怎么散席的他都不记得了。
滇穹被柳长青戏弄怕了,老爹的寿宴一过,立刻带着柳色新上路,两人打马出城连夜奔去边关,他素来稳重,但这次却连天亮都等不及,
“少东家。”阿四没有进内室,隔着珠帘对里面的人说“滇少爷带柳公子走了,他们跑的太快,属下没追上,东西没送出去。”
柳长青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长指揉捏着扇坠上的小碧珠“猜到了,反正咱们也要去黄沙镇的,东西早一时给晚一时给不打紧,阿四,那柳少爷你也见了,你觉得他如何?”
阿四不假思索道“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耿直无脑,日后必将吃亏。”
柳长青又问“那你觉得大朗对他如何?”
“滇家与柳家交好,滇少爷又心善,自是会处处照顾年小的兄弟。”
室内传来一声长叹,柳长青懒散的声音中透出丝丝委屈“早知道他们这么亲近,我就该在席上就把事情搅和黄了,柳家小儿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要是唉我抽的是什么风啊!怎么就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个祸害!”
柳长青越说越后悔,最后索性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备车!咱们连夜追,不能给柳家小子可乘之机!”
阿四想说没必要,那滇穹除了官职高点外似乎也没什么出挑的,除了少东家,谁还拿他当香馍馍。
但还没等他开口,少东家已经穿好了鞋子,他穿着外衫走出内室,见人还愣着,眉间一紧,正要发火,阿四扭头就往外跑。
回头有空得请个大夫回府里看看,这少东家的眼睛多少有些问题。
莨菪捧着果子进帐,看向景启的目光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他谄媚一笑,把那洗好的果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景启面前“萧王殿下,吃水果。”
萧王殿下看着沙盘没抬头,手一挥,袖子扫翻了果盘,红果子摔了一地,上面滚满了黄沙,莨菪连捡都不敢捡,扑通一下就跪了。
“王爷恕罪!”
景启指尖轻点沙盘,目光冷峻锐利,他看着莨菪跪趴在地上,良久才沉声道“你跪的倒是瓷实,跟本王薨了似的。”
“王爷恕罪,奴才不敢啊!”
“你不敢?”景启冷笑“你教训我的人时,可没瞧见你不敢。”
莨菪吓得冷汗直冒,景启指尖轻点沙盘,目光冷冷的落在他身上“说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莨菪“没人教奴才,是奴才愚蠢混账,得罪了军师大人。”
景启笑了,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手里玩,漫不经心道“你愚蠢?本王看你是精过了头,你与南箕初次见面便敢警戒他,且不说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你怎么就料定,他一定是我的人,又怎么就能确定那番话没有送错人。”
“奴才奴才”
莨菪目光躲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鬓角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