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生的这么好看怎么会出现在大漠里,一定是十四叔公从别处抢来的!”
“对!十四叔公最霸道了,以前抢我们的甜糕吃,现在抢好看的少年郎。”
小人轻晃他的衣袖,问他“小哥哥,你是哪儿里人?怎么被十四叔公抢来的,你不要怕,我们一会去见舅舅,让舅舅为你做主,有舅舅在,十四叔公不敢把你怎么着!”
另一个小人点头道“对!小哥哥你别怕,我和弟弟会保护你的。”
南箕被他们晃得头晕,看着这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吵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道“你们可是赵家的小公子?”
小人惊讶的欸了一声,小脸上满是惊讶“小哥哥认识我们?”
“听说过。”南箕看了看两人,突然指着左边的小人说“你是哥哥赵慕楠。”
他又指向右边的小人“你是弟弟,赵慕远。”
赵家兄弟同时拍手,激动的不得了“不错不错!都说对了!小哥哥太厉害了,你是怎么认出来我们兄弟的?就连舅舅也不曾认出我们的。”
南箕“自是有人与我说过,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也跟来了。”
赵慕楠抢先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十四叔公说的,不对呀!十四叔公又笨又傻,他怎么可能会认出我们来。”
门外传来一声怒喝“小兔崽子骂谁呢!”
赵慕楠吓了一跳,撒腿就跑,边跑边喊“不得了了小舅舅,十四叔公回来了!”
这一嗓子跟喊敌袭差不多。
赵慕远跑的慢,被景启拽着后衣领拎了起来,景启轮着他,作势要把他扔出去,他吓得脸都白了,两个小腿在半空中害怕的扑腾着“十四叔公,我我可没骂你,我一直夸你来着,真的!不信你问这位漂亮的小哥哥。”
景启听到漂亮小哥哥时先是一愣,然后控制不住笑出声来,他放下人,赵慕远兔子似的贴地就跑,吓得头也不敢回。
“我们家侄孙什么都不行,就眼光好。”
南箕的袖子被他们拽的发皱,他捋着袖子说“你可没跟我说过你的辈分这么大。”
“现在说也不晚。”景启卸了刀,领着南箕往屋里走“我是先皇最小的儿子,是晟朝最年少俊俏的皇叔,当今皇帝比我小一岁,不过他不得年纪,是年底出生的,细算起来应该比我小两岁才是,刚才那俩双生子是长公主是孩子,与皇上同岁,管皇上叫舅舅,管我叫叔公。”
说话间两人已然来到屋内,廊下带刀侍卫多,屋内的守卫更多,几乎是一步一岗,那些随驾的小奴婢都在屋外候着,屋内只留个小子贴身侍奉。
“呦!”小子抱着拂尘迎了过来,笑着给景启行礼“萧王殿下好啊!许久不见,您可还记得奴才?”
这人说话怪怪的,尾调有点尖,听的南箕一激灵,冒了鸡皮疙瘩,景启迈腿进了屋“谁都能忘,就是不能忘了你这猴崽子,皇上呢?”
“屋里呢!”莨菪一甩拂尘,把人往内室领,刚刚那对双生子就在屋内,一个歪在榻上抱着果子啃得欢,一个咬着牙拽弦,企图拉开景启的弓,景启一进屋,两人都不敢太放肆,啃果子的立刻坐的笔直,另一个假模假洋的擦拭着弓上根本就没有的灰。
南箕目光在屋内一扫,瞧见架下站着一个人,与双生子个头差不多,但气质稳重,稚嫩的小脸上更是透着老成。
他正在看墙上挂着的画,听到了动静,目光从雪松丹青上挪开,他最先看到的是景启,但目光却在南箕身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
“十四叔。”小脸上浮着笑,但眼睛深处却是冷的,虽然这张脸酷似景启,但他身上透着的却是南箕极为不喜的疏远和冷傲。
这孩子就像是山顶的硬竹,看人时永远带着锋利和睥睨,不讨喜,甚至有些持重的让人想远离。
“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启恭敬的行礼,但却没有下跪,他不是倨傲,而是太后曾亲下懿旨,免了他的跪拜,无论是见太后还是皇上,他只需行礼不用下跪。
莫说晟朝,就是整个天下,从古至今,唯他有此殊荣。
南箕不知道此事,跟着景启行了一礼,莨菪在旁边看得眼角一抽,想提醒,却看小皇上已经转过眸去,似乎对南箕没有跪拜一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莨菪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了聋子,这人是萧王带来的,他不跪有可能是萧王授意的,萧王手握兵权,皇上都得礼让,他一个太监就别跟着掺和了。
“十四叔这幅雪松寒霜图不错,看着像是吴家的手笔。”
景启道“赝品而已,臣路边上买的,若您喜欢,臣愿献给皇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小皇帝顿了顿,笑的礼貌又疏远“朕就先借了赏玩几天,回头再送还十四叔。”
景启“好。”
小崽子鬼机灵,说的倒好听,可这些年从他这借走的东西一样也没还回来过。
丫鬟端来了香茶,小皇帝端杯子吹了半天茶香,就是不喝,直到见景启喝了茶,他才象征性的嘬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