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娣试着去活动左臂,毫无反应:
“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话间,凤翼已经扫了过来。
馥香娘子见葛娣形势危急,干脆将长弓背在背上,拔出环刀。
叮叮当当。
一阵乱响。
馥香娘子打开几把长枪、大刀,从凤头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径直跑到葛娣身边,一把将其抓住。
饶她动作神速,自己和葛娣身上还是挨了几下。
而她的伤势倒比葛娣更重些。
原来赵齐贤不许长枪、短剑刺葛娣,是怕刺破葛娣身上石钉,解了脉穴,所以只许盾牌攻击。
盾牌力道也不轻,砸的葛娣牙齿掉落,鼻子断裂,左眉心上也是好大一个口子,却不见她留一滴血。
馥香娘子左手抓着她,右手挥舞环刀抵抗,只落得苦苦支撑罢了,根本杀不退潮水似的石头兵。
葛娣心知继续这样打下去,不出一时半刻,她们两个都要丧命。
她盯着馥香娘子手中环刀,将心一横:
“刺我左臂!”
馥香娘子也不敢再犹豫,用刀尖瞄准她左臂就刺了下去:
“末将得罪了。”
刺了一刀,没有反应。
馥香打开两杆石枪,又刺下一刀,恰扎在手腕上。
这一刀下去,葛娣左手的手指终于微微动了一下,她猛吸口气,激动大叫:
“成了!”
随着她吸气,数道极细的红线从谷山那边飞了过来。
红线一端仍在谷山方向,一端在空中绕了一圈后,正好缠在二人腰间。
在几十杆石枪、石盾击中她们之前,红线拉着她们直上半空,随后稳稳落到了谷山山脚。
赵齐贤举目看去,原来缠住她们的是一些头发般细的血丝。
再细看,他发现谷山那边还有更多血丝拔地而起,密密麻麻,如同乱草,皆是那些蒙古牧民的鲜血。
赵齐贤不以为意,只平淡的说了一句:
“血龙果然未醒。”
那一边,葛娣趁着石头兵尚未攻过来,忙操纵血丝在自己周身游走。
血丝仿佛一条条细而长的蛇,钻入她体内。
片刻之后,又缓缓钻出,并且末端都缠绕着一根筷子粗细的石钉。
待石钉悉数拔出之后,葛娣身体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她立刻大口吸气,更多血丝从牧民身体里钻出。
更有一部分进入了她的嘴中。
她吸食着,白发白眉根根变黑,惨白的皮肤渐渐有了血色,身上伤势也缓缓复原。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竟返老还童,已经俨然一个三十几岁妇人模样。倒也好姿色,真是芙蓉花面,冰雪肌肤,眉如春山,眼如秋水。
尤其那双弯眼,好似月牙儿倒映在秋水之中,闪闪发光。
馥香娘子盯着周围血丝,不禁啧啧称赞:
“不愧为血神,竟有这等神通!”
葛娣也不搭话,猛地吐口气,身边万千血丝一同飞起,径直攻向赵齐贤的石头兵。
见血丝攻来,赵齐贤又将破旗一摇。
石头兵心顿时聚到一处。
一只张牙舞爪的凤凰,立刻低了头、缩了尾,将全身隐在两翼之下。
血丝撞上凤凰两翼,全部撞成了血花,居然没能对两翼的石头兵造成任何损伤。
葛娣大概早料到这般结局,不禁叹息:
“我的血脉一滴也无,再也唤不醒血龙了。”
倒是馥香娘子不甘认输,指着自己落地的飞凫箭:
“血神,虽然血龙未醒,可您尚有血丝。血丝听您号令,如同您的肢体。”
“您若能用血丝帮我捡回箭枝,我们也未必就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