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这他并不在乎,甚至带理不答,有的嘻笑着座在一边看他们的。有的进门就发牢骚,“还碰什么鬼头嘛?干脆散伙得啦!”一个个气鼓鼓,萎靡不振,围着会议室坐下后,东扯西拉,并不谈工作,对朝旭不屑一顾。
朝旭对照名单,来一个,问一个:“请问您的大名、职务?”
刘辉:“刘辉,副处长。”
……。
他把代宇庭没有改过来的人名,逐个重新询问登记。他发现,除了主管局张副局长和几名正副处长,其他人都换了。
朝旭:“诸位是不是静一静?”面带笑容,话音一落,全场即刻静下来,人们瞪着眼,注视这位新来的组织者。
朝旭:“我叫朝旭,在办公厅群工部工作,以后大家就叫我老朝好了!”
“还是叫朝政府吧!我们叫代政府叫惯了。”妇联一位女处长,调皮的插了一句,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朝旭莫明其妙,看了那女士一眼,说:“代部长有其他事情去了,以后,我就和大家一起工作……。”
“他来不来还不就是那么回事,高级领导深居简出,反正见不着人,在不在一样。”地矿局一副局长说。
刘辉:“就是摇控指挥,也得知道我们在哪,他在哪儿呀!不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嘛!”
张副局长:“大家说话还是放尊重点,代部长毕竟是政府领导嘛!”口气、味道也不是很正。
人们大肆发着牢骚―
“嗨――!这样的领导,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平时见不到人,碰头不到十分钟,要听他训斥8分钟。”
“他说的就是最高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还一句顶一万句哩!”
“哈哈哈哈―”
一个个七嘴八舌,一阵阵哄堂大笑。
朝旭刚想说话又被打断了。
“现在层层转手,什么领导重视,市政府来了个姓代的,依我看啦,‘代’者,瓜菜代也。”
“行啦!代政府不来了,我们的头儿也不来了,我们大家也散伙吧!”有的说着就准备走。
“走是不行罗!代政府不来,恐怕事情还办得好些。”主管局一位处长制止道。
“代政府走了,他又是个什么官呢?”
“朝中央!”妇联那调皮的女处长,又高声说了一句。
“哈哈哈……”
朝旭:“诸位,话不要说得这么刻薄嘛!我对情况不熟,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但是,我绝不求你们,因为这是工作,不是某个人的私事。”不软不硬,慢而有力。他顿了顿,转换语气:“看来大家有不少意见。当然,气不顺,心不齐,工作也难开展。过去的事情不是不能讲,我最希望听到的是,对我本人的要求,也请大家和我合作,先合作一两个小时看看。认为本人不相为谋,那么你们可以各散五方,一切责任由我承担。试试!就两个小时。”征询的口吻、希冀的目光,他坚定地将两个手指往前一伸。
逗得大家都乐了。
朝旭:“至于官大官小,不是衡量能耐的标准?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卑贱者最聪明。你现在是一般干部,将来可能比我们张副局长还大,这是必然规律,难道那时候就比现在高明多少?你们有意见、烦躁,正说明你们对当前这件事是关心的,为工作进展缓慢而焦急,完全可以理解。”
张副局长:“这里面有原因,否则,怎么会众口一词呢?”
朝旭:“我知道,可我今天来的任务不是追究谁的,望见谅。当务之急,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妥善地把这几千人劝返回家,让他们团团圆圆过年。这是焦点、是大局。人心都是肉做的呀!天寒地冻,临到过年了,还往这里跑,为什么唷?他们是在向政府求助哪!我们是代表政府呀!你们叫我朝政府,那你们就是张政府李政府罗!我们往那儿一站,就代表政府形象。数千双眼睛都对我们寄予无限的希望,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容忍呢?”
会场的情绪缓和了,人们也不再说什么了,规规矩矩地等候朝旭,做出下一步工作的安排。
“我谈点意见行吗?”主管局长张副局长点了支烟,征求朝旭的意见。
朝旭:“当然可以,您请讲吧!”
张副局长:“朝副部长来了好,我们和你接触也就是半个钟头吧!你行!你虽然不象某些人那样,口口声声‘我是代表政府的――!’”张“的”字拖得很长,逗得大家笑了。
“但您的风度,您的胸怀,特别是您刚才不多的几句话,真正代表了领导机关的作风,代表了市委、政府的形象。”
朝旭谦和地:“谢谢!”
张副局长:“人,不要把自己抬得太高,你有几斤几两,别人清楚,装腔作势象演戏一样,有必要吗?本想扮作大人物,结果演成个小丑,我们的代大部长恐怕是要反省一下自己了。他使我们很失望,他的言行,有份,有失职责。听不进意见,搞不清头绪……”
“还找不到人!”有人插话。
张副局长:“盛气凌人,狂吹瞎唬,什么事情表不了态、作不了主,又不请示汇报,动不动就声嘶力竭地训人骂人。最后,干脆来个不见面,电话打烂找不见人。那里还有几千人哪!大过年的了,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人望穿双眼哪!这不,又出现了一些危险的苗头……”
插话:“他们要在市政府大门前静座,要上街游行。”
张副局长面带难色地:“现在煮成夹生饭罗!说实在的,代部长那种工作作风,简直莫名其妙,匪夷所思,不得要令。”
朝旭看着他点点头。
人们又议论开了―
“不知道他是要把事办好呢,还是希望搞得更糟?”
“他呀!唯恐天下不乱!”妇联那俏皮女处长喊起来。
张副局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光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