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母:“嗯!您一个闯江湖的,不比楚云的组织部长逊色哟!程总!楚云有一个象您这样的领导就好咯!”
程佳运:“您见笑了!我现在没别的,只要朝旭出任楚云副市长,我愿拿两千万资助他。老人家,您要帮我才好哇!”
朝母:“程总!您千别可这么说,您是朝旭、也是我全家的大恩人,您说,叫我老太婆做啥?没说的,您说咋办就咋办?”
程佳运:“老人家,我没别的意思,只想求您不能让他错过这个机会。他是个孝子,准听您的,这个工作也只有您做得通,就算我求您啦!”
朝母:“现在叫您这样作难,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要不,这样吧!我说说看,如果我说不通他――。”
程佳运:“行!您说不通,我就到此为止,他继续在华宇。”
朝母想了想:“这些年多亏您了,做为孩子的母亲,我要好好感谢您,朝旭,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最重情重义。”
程佳运:“是啊是啊!”
朝母:“应该说,他对,对政府机关也是有感情的,是组织对不住他,别说他原来在机关心底的积怨,他不会再回楚云,就是他对您的感情这一点上,要他拐过弯来也是不容易的。他过去虽也曾有报效国家的志向,通过一些事情后,淡化多了,特别是和您相处这些年后,他―!他,可以这么说吧!他的心里面只有您。您现在要他离开您?”朝母为难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啊!”
程佳运:“他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我不敢耽误他。说心里话,我真舍不得他走,这不光是给公司造成损失的问题,可以说通过几年在一起合作,我和他的心是相通的。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我没想到的他帮我想到了。这几年是我精神上最轻松,事业上最顺利的,说真的,他一走,我会很不适应,很孤独。要想再找到这样一个帮手,简直是不可能了。”说着,程佳运有些哽咽了。
朝母说:“既然这样,那就还让他留在您身边吧!”
程佳运摇摇:“这也是不可能的,他已经帮了我这么多年,这是老天的恩赐,我再也不能耽误他了,就算我借用了他几年,我要把他还给楚云人民,让他为更多的人谋福。”
朝母听了非常激动:“您太抬举他了吧!”
程佳运:“我说的是真的,他就如新耸立的楚江大桥那样引人入胜,叫人佩服。”说着伸出大拇指对朝母夸道:“你养了个很了不起的儿子!”
朝母客气地:“谢谢!嗯!说真个儿的,世上做父母的都希望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我了解我的儿子,我曾经对他说过,就是把你放在大沙漠,只要有一滴水,你就可以叫它万紫千红。嗯!我相信您说的。”
程佳运:“人的天赋就象火花,它既可以熄灭,也可以烧起来。而逼使它烧成熊熊大火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把他放到能烧的环境中去,他的光和热才能充分发挥出来。”
朝母操起烟锅,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默默地点点头,烟袋的铜嘴还衔在咀里,眼睛看着门外,说:“这可咋办呢?”
丁克:“大娘,程总和朝总两人谈几天了,朝总就是不答应。您一定得帮忙说说啊!”丁克不知怎样说才好,他看了看程佳运,显得很着急。
朝母抽出烟斗敲了敲:“你俩先别急,等他回来我试试看。”
程佳运抱拳谢道:“谢谢您!他一定会听您的。”
朝母笑道:“嗯!还算孝顺。不过,前几年他去您那前儿,我说过,儿啊!原来你都是听娘的,现在不啦!娘听你的,你自个儿拿主意。好嘛!现在又要他听我的,嗯――!没法呀!大恩人交的任务。”
程佳运赶紧:“不敢、不敢啦!您老人家言重了。”
朝母:“不过呢!他是个有主见的人,您说我说都一样……。”
程佳运急止道:“不不不……。”
朝旭开门进来:“妈!妈――!”看到是程佳运和丁克在和母亲说话,朝旭心里立刻明白了。他走到程佳运和丁克跟前,笑容满面地说:“程总您好!丁克工好!”
程佳运大方地:“我今天做回乔国老,为国家计,只好求助吴国太了。哈哈哈!”
朝旭大笑:“哈哈!我妈曾经也说过,生子当如孙仲谋呢!不过,我可没有重瞳儿那种霸气啊!”
丁克让出自己的位子给朝旭:“您坐您坐!”
凤玲已从母亲的卧室搬了一张凳子过来。
朝旭接过,放在离程佳运很近的地方,靠着他坐下。
凤玲打理家务去了。
“朝旭――!”程佳运第一次直呼其名。
朝旭一惊。感到震惊,
程佳运慎重其事地:“程某今天当作你母亲她老人家的面,再次掷重其事的提醒你,你朝旭不单不属于华宇,也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国家,你属于人民……。”
朝旭脑子里闪出―
中国人民解放军教导队坐谈会上,军区副司令员对他说过:“你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
他想到这里,低着头坐在一旁抽烟,陷入了多年不曾有过的沉思……。
(声画平行)朝旭组织部队进行战术训练。
副司令员:“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朝旭同志刚才说的这个观点十分重要,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三者缺一不可。无勇不成军,这是军人的基本要素。然而,现代战争给军队的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这就是能能武。平时,要牢记军人宗旨,搞好军民关系,如朝旭同志所说的‘仁者不忧’嘛!战时就应智勇双全,克敌制胜。
我听过不少军事课,象朝旭同志这样,能把军事课同部队的长远建设、同个人修养有机结合起来的很少……。
小朝哇!你的发言真叫老夫耳目一新啦!人才,一等一,难得的人才。李师长!这是一棵好苗子啊!“
“你――!你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
(化入)群工部会议室,马伯清从他手中拿走件夹,又笑眯眯地送到代宇庭手中。(化出)
朝母:“朝旭哇!”
朝旭:“嗯嗯!我在听呢!唉――。”深深地叹了口气,默默抽烟。
屋子里气氛严肃、紧张,朝母坐在一边抽旱烟,看着沉默的儿子,知道他内心处在深深地矛盾纠葛之中;程佳运显得不很高兴地看着朝旭;朝旭第一次看到程总脸上的愠色,低下了头;丁克递一支烟给程佳运,自己也枯着眉头抽闷烟。
燎绕的烟雾通过窗口向室外飘飞。
凤玲笑呤呤地,一会儿给大家添茶水,一会儿给这个剥个苹果,给那个递去松子、无花果之类,无言的亲切,调和沉闷的局面。
程佳运看着默默无言的朝旭,稍缓和地:“你来到本公司,华宇幸甚,程某幸甚,你从本公司走出,同样是华宇和我本人的骄傲。你是一个顾大局,识大体的人。这些年,我本人也受到你人格昧力地影响,我很感谢你,感谢你!”说到这里,程佳运的语调显然变了味儿,一种无法控制的情感自然流露出来,顿了顿,又轻声动情地:“你熟悉了华宇,华宇也认可了你,甚或离不开你,但这里的空间太小,你应该到更加广阔的天地、重要的平台施展自己的才干,时代选择了你。”
朝旭把烟头摁灭,看着门外深情的叹气一声:“唉――!人生难能可贵的,不是高官厚禄!我朝旭遇到程总您这样睿智、开明的老板,一生足矣!既使肝脑涂地,我也在所不惜。您清楚,我只知道干事,不希罕什么市长、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