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成功摆脱了燕归的魔爪,朝歌难能可贵的享受到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这几天东走走、西逛逛,朝歌倒是去了不少地方,不过由于大多时候是在坐马车出门,两人也就止步于山脚江畔。马车爬不了山,燕归便借口说攀爬太累,于是一直不肯带他去那天道山上瞧瞧。既然今天燕归那家伙不在,朝歌自然想去见识下所谓的“天下第一门”了。
要说这天道山,高过千丈的山峰便有九座,整座山更是连绵不知有几百里,照理说,此处风景、人都是绝佳之所,总该有个大型城市才对。可不知是由于山体滑坡、山洪爆发之类的危害过大,还是天道门对闲杂人等的强制监管,山脚附近竟就只有那么几处地势不错的地点,形成了零星几个小镇。
朝歌所在的郁苍镇,就是这其中最大的一个。
当然,这自然灾害或道门监管都只是朝歌自个儿胡乱猜测的,因他听到的说法更有些无稽。镇里人说:这山需要休息,不能被吵到了。
想来是由于山民信仰的缘故,朝歌笑听过后,就直接无视了。
郁苍镇虽不算小,没了燕归那懒货,朝歌也就选择了步行闲逛。出镇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朝歌竟在一处山脚附近,远远望见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会是什么呢?”好奇心起,走走停停地一路赏景前行,朝歌终于靠近了这个阴暗的影子。
此时,秋日晚出的朝阳也终于从大山后头冒出头来,似乎是为了让这位好奇心颇重的少年瞧个清楚,一股暖色的光芒,照耀在了那片阴影之上。
原来,这里是一座极大的城堡。
诡异的地点,诡异的建筑,朝歌满心称奇。
这座城堡比小镇之中任何建筑都要高大雄壮数倍,用无数块巨大的青石砌成,高达三丈的城墙略显古旧颓败,但依然给每个立于城墙之外的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城上犹有重檐楼阁,或许是用来充当角楼,有警戒人员正在高高的城墙上来回行走巡逻。
“怎么回事?没听说这里是个军事重镇啊。”军营里长大的朝歌,对军家建筑格局还算略知一二。他能明确感受到,那种一国军方才拥有的庄严巍峨之感,正从这座庞大的城堡中散发出来。
“军方想监管道门?”朝歌觉得这有些不合逻辑,寓景朝立国未稳,拉拢尚显力度不够,绝无可能去对抗这么个庞然大物。
“欸,我说小兄弟,你也是去天道山参拜的吧?”一只肥胖油腻的手在即将搭上朝歌肩头的时候,被朝歌轻巧躲了过去。
“咦?”来人见朝歌反应这般大,难免一愣,继而讪讪地缩回手。
“……”朝歌的视线从城堡移回,看向身侧所立之人。
“原来天底下的胖子都喜欢边走路边吃东西。”看着比燕归还要胖上两圈的小眼青年,朝歌暗自偷笑道,“好像还都喜欢啃这种鸡腿、鸭掌之类油腻的食物。”
天道山夜不留客,所以不管你是要参观,还是要去朝拜,都得起早进发。一路上朝歌倒也看到了不少往山门而去的人或马车。
“我就是去随便瞧瞧。”见来人确实没什么恶意,朝小哥一向礼貌待人。
“考生吗?”这人忽然又道。
“你这都要吃完了,才发觉吗?”会错了意的朝歌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这人满嘴又满手油花的也吃得挺开心啊。
“什么?”胖子哥一脸茫然,他算是彻底跟不上朝歌跳脱的思维节奏了。
“难道,你不是在说这鸭掌烤生了吗?”朝歌回答的超小声,寄希望于对方能给他个提示,好让他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领会错了。
“额……”胖子哥一时不知要回什么好。心说你小子这是在讲冷笑话吗?我是不是该配合着干笑一下?
“抱歉,误会哈。”朝歌讪讪道。
“没什么,我是说,这再过几天就是天道门入门考试了,你……”胖子哥抻长音等待朝歌回答,见朝歌一脸疑惑后,于是又继续说道,“唉,算了,一看你就不是。”
“噢。”直到此刻,朝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把他当成来参加天道门入门考试的考生了。朝歌暗道:难怪他会如此套近乎,原来竟是想在入门考的时候多份助力,看样子,这可能要跟今年的考试形式有关。
这边,朝歌正在胡思乱想,胖子青年却一口笃定道:“你猜错了。”
“我啥也没说。”朝歌申辩着,他心说这家伙究竟怎么一回事,总是在平白往外冒话儿。
胖子哥咄咄逼人:“你有想。”
“你会读心术?”被对方气势一吓,朝歌还真开始心虚了。
“不会。”胖子依然理直气壮。
朝歌哭笑不得:“那我猜错什么了?”
胖子回道:“你认为我是来参加考试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