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旭醒悟道:“唉――!程总您误会了,我很喜欢玉芳,但我只把她当小妹妹看待,她也很尊重我,就这样。”
程总说:“啊――!原来是这样,这个女孩子很不错,要是能……”
朝旭果断地说:“不可能,俗话说:患难之交不能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您也知道我和凤玲的感情是谁也取代不了的。我只希望玉芳她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将来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让她流向社会。”
程总赶忙说:“好好!我们帮帮她!不过,你们这种关系,公司很多员工好象并不清楚,有几个很不错的年青人想打她的主意,看到你都不敢拢边了。”
朝旭笑道:“是么?有机会您可以给他们解释解释,有那合适的,不防先让我这做兄长的先过过目,不过玉芳眼光蛮高哪!”
当时,朝旭话虽那么说,可心里仍不免总惦记着她,自已也一直没有到哪里真的去“过过目”,玉芳除了和朝旭走走以外,也从来不和任何男士交往。朝旭参加宴会,总示意办公室主任给玉芳捎点儿好吃的,久而久之,办公室主任也领会朝旭的意思了,玉芳也知道这是朝旭的意思。朝旭除了不带玉芳出差,平时,只要有闲遐,他俩就到公园逛逛或咖啡厅坐坐……。
朝旭幸福地回忆着,反复地拿着玉芳的照片盯着,怎么也觉得看不够,又将信从头至尾字斟句酌地看起来――
旭哥:
真对不起,小妹我不辞而别了。您去楚云的日子里,我才感到自己过去对您的默然承诺是那么的幼稚和苍白无力。您走后,我象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荡荡的,终日六神无主,见不到您,似有度日如年的感觉。这难道是兄妹之情的反应吗?不!我担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违背您意愿的事来,唯恐发展到十分糟糕,以至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样对您的伤害太大了。这,就是我选择离开的缘由,恕小妹无礼,还请您原谅!
深圳,是一个可爱的,我终身难忘的美丽城市。她,不是因为开放的、现代的繁荣使我留连,而是因为有您在那儿才令我神望。在我的心中,深圳因为有了您才显得珍贵、有吸引力,深圳是朝旭的代名词,朝旭就是深圳,深圳就是朝旭。从今以后,我将永远是这样的感觉。
旭,我好思念你,我好后悔离开你,我失掉了一位良师、挚友、仁兄,我的抉择是痛苦的。回想近一年的时间和您想处的日子里,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似乎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女孩子有我这种幸福。我被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呵护着。您的知识、品位、您的见地、修养,您那硕大、仁慈的胸襟,每时每刻都在滋润着我,世界上竞有如此优秀、伟大的男性!
旭,您是一个有高尚情趣又富崇高责任心的男人,一方面,您对事业的执着追求与探索,实现了一个男人的抱负,您拥有了旁人不可企及的财富和地位,充分体现了您的人生价值;另一方面,您对家庭、对妻儿的责任感是那么的坚定不移,这又代表了人间女性的普遍要求。真的,我如果有幸参加世界妇女组织大会,我将在大会上疾呼“朝旭!朝旭!只有朝旭才是我们妇女足以信赖的标准男人,朝旭,是世界男性的形象大使。”
记得李白有这样两句诗:“一生不封万户候,但愿一识韩荆州。”我这一生满足了,因为结识了您,虽然此生无缘同结秦晋之好,但我仍然感到自豪、骄傲,您是我最崇拜的明星……。
小妹也深深知道,您时刻关心着我的前途、归宿,我的归宿何在?答案只有一个,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个朝旭出现……。
门铃响了,朝旭放下了手中的信。
丁克将楚云市政府的传真件交给朝旭,随手在茶几上的烟筒里抽出一支烟点着,说:“工程指挥部的人把你、我二人都例进去了,还差一人,按程总的意思,您还不能常呆在那里,这就还需考虑一人。谁能取代您?这是我今天找您的主要问题,您得多为我想想,搞一个有本事的人帮帮我。”
朝旭也取出一支烟抽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说:“这不还早着吗?过了三个月再说吧!说不定就得以你为主啦!”
丁克说:“那可难行!技术上我可以让你们放心,楚云的人际关系,部门协调实在令我望而生畏。”
朝旭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畏惧的,我的意见,这次把公司的律师带去,首先把合同搞好,该想的问题要想到。另外,从下面抽调一名有实践经验至少是一名壹级项目经理、工程师也一同去,跟着你熟悉情况,盯在一线接你的手,暂不进指挥部,如果我回深圳便顺理成章的依次推进;财务部于坤这次要到位,直接进指挥部。他是高级会计师,头脑清醒得很,这个关,只有他才把握得住,你要相信他。前期的情况,你已经清楚了,还有三个月,我把方方面面的关系介绍给你。你一定能够拿得下来。”
丁克认真地记录着,不时向着朝旭点点头。
朝旭提醒道:“有两个人你要注意,一个是在指挥部内……”
丁克插道:“顾同苏!”
朝旭点头道:“对!这个人的来头不小,但也不必畏怯,会不会出难题?拿不准儿,时刻注意点吧!一个是――”
丁克说:“代宇庭!”
朝旭接道:“这个人虽不在指挥部,他的能耐可大着呢……。”
丁克说:“他是只老狐狸,这些天,左左右右不离我们,绝不会无所图。”
朝旭:“是呀!你都看到了,并不是他与我有宿愿,我就这样说他。”
丁克:“这我知道。”
朝旭掸了一下烟灰,靠在沙发上嘘了一口气,说:“如果想揩点小油水呢,尽量在不违背公司利益的前提下关照一点,如时不时要报几百千把元费用就算了,口子不要开得太大。”
丁克:“我想他不是这个目的!”
朝旭看着丁克说:“你说得对!他绝不是这个目的。他的胃口是什么?他会有什么举措?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轻易暴露出来,但终究会暴露出来,我希望他能在这三个月之内露出狐狸尾巴……。”
丁克:“我也是这么想。”
朝旭安慰道:“也不必过于担心,你主要抓两点:一是资金控制,必须严密注视大笔资金的调动,我还会给于坤强调这点的;二是进度控制,经费支出必须与工程进度成正比,你要经常深入现场。质量控制有工程师,但你也要过问。至于关系协调问题,合同一经签定,它便降到了次要位置,你不要管那么多。抓住了这两点,他代宇庭就无隙可钻。”
丁克:“代的鬼点子很多啊!”
朝旭:“是呀!他会琢磨出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出来,无非是达到他背后一直没有显现出来的目的。”朝旭说到这里,看到老丁并不十分认真,心中掠过一丝凉意,他语重心长地说:“老丁啊!程总待我俩不薄啊!我们一定要让华宇在楚云立一个好的形象,自古邪不压正,只要我们自尊自爱,时刻想到为华宇、为程总争气、争光,我想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们。”
丁克说:“你放心,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
朝旭换了一种口气继续说:“当然,商场似战场,轻敌也是不对的,战略上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对于具体问题上可马虎不得。你作点准备,五天之内必须赶赴楚云。临走前,再给程总汇报一次,困难的事最好不必再提了,有什么问题跟我讲。”
丁克:“好吧!那我走了!”
朝旭:“嗯!这几天注意休息好!”
丁克:“好!谢谢!”随即收拾东西给朝旭打了个招呼,将门轻轻带关走了。
朝旭继续看完玉芳的信,笑了笑,拿起玉芳的照片,哼着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枉凝眉”那段曲调。试着把玉芳的照片插在厅中央墙壁上的“全家福”镜框的角上,退了几步看了看,摇了摇头,觉得不合适。又从镜框角上取下来,下意识地用嘴在离照片很近的地方轻轻吹了吹并无灰尘的像,不是亲但很象亲,抬头扫视一下整个房间,觉得没有一个理想的地方可以放这手中的照片。于是,他拿着这张照片边走边看,进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沿,斜靠在枕头上,依然呆呆地望着玉芳娇美的玉容,看着,看着,渐渐地,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