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若江更换的第三处院落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鹰鼻阔口,满头乱发、满脸胡茬。
“唉。”碧若江对着来人一声叹气。
瞧见的并不是内心里期盼的那张白净小脸,她多少有些失望。
“腰牌。”浇得落汤鸡一样的家伙开口,声音嘶哑。
“你有完没完,都说不在我这了。”碧若江假意不耐烦,准备起身回屋。
正因为知晓了令牌之于对方的重要性,才更不能让其知道自己一直藏着没归还。况且,朝堂递给她的那个黑盒子,她想尽了一切办法,最终也没能将其打开。她也只是猜测令牌在里面而已,如果盒子里不是令牌,而她又承认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承认就是了。
而就算是看着燕归一脸焦急,碧若江倒也没有多少内疚之情,老流氓怀揣这种重要东西招摇过市,明显是想靠其炫耀自身身份,这一点让她非常反感,心道说不定这家伙就是靠着这东西,才能整天流连那种风月场所。
以燕归的龌龊行径,也难怪要被碧若江看扁,谁让他给人留下了一辈子所能遇见的最为糟糕的第一印象呢。
更何况,对于碧若江这种直来直去的豪放派,一见钟情和一见生恶是最为常见的情绪,朝堂属于前者,那燕归自然、绝对属于后者,而且是深恶痛绝的那种。
嗬。
伴随低喝,一刀呼啸而至。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对于燕归来说,既然他确定东西就在这婆娘手中,不愿归还的话,那就只有靠武力抢回来了。
嘶。
碧若江未料到燕归说动手就动手,匆忙闪躲间,肩头被对方大刀划开了一道长长地口子,露出里面柔嫩的肌肤。
“嗯?”碧若江皱眉。这个看起来只懂打嘴炮的家伙……今天,有点反常。
“怎么回事啊你,听不懂人话吗?”退回到屋内戒备的碧若江,对着反常的老流氓愤怒地喊话。
呼。
没人应答,又是沉默地冲上,抬手就是一刀。
“嘿。”这一次,碧若江不再闪躲,而是直接揉身欺上,她的战斗法则永远是以攻对攻,至少要先给这家伙点颜色瞧瞧。
砰。
虽然燕归刀式凶猛,却似乎并不怎么精妙,几招之后,碧若江找准空档,轻抬右臂,一掌正中燕归左肋。
燕归被击退了两步,吱了吱牙,然后一声不吭地再次举刀……
可几息过后,又再次被一记手肘击中小腹,不得不再退。
然后再上,再退……
看起来每一次被打中都疼得厉害,可每一次燕归还是吱牙咧嘴地举刀再上。
“不打了。”碧若江摊手。燕归虽然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似乎要把人吃了,但偏偏打起架来又畏首畏尾的,让她提不起兴致。
又是一刀。
燕归仿佛没听到。
碧若江躲开,身后的方桌被劈成了两半。
碧若江低头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茶壶,觉得有点可惜,于是后悔刚才没直接一脚把燕归踹飞。
又是一刀。
藤椅也难以幸免。
于是,碧若江奔到了屋外,燕归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