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侧过脸看看朝旭,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跟在后面默默地走着。
朝旭行进中,忽然回头来:“嗳!讲啊!讲得很好,你继续讲嘛!”
玉芳忧郁地:“您又没听,我还说啥呢?您学造诣很深,我能说啥玩意儿!”
朝旭:“嗬――!我咋就没听呢?秦观的‘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向潇湘去?’还有卓君、司马相如,不是吗?”说着用手指点点她,亲切地“你呀你,今天象是有备而来?”
玉芳紧张地抬头,看到朝旭亲切的眼神,低着头,轻声否认:“人家不是嘛!干嘛用这种审讯似的口气待我?”
朝旭笑道:“嗬嗬嗬嗬!你看你!是就是嘛,这有什么呢,散散步,说说话,很正常。走!你说上哪儿?”
玉芳轻松地扬起头,一缕红霞映在她那鲜嫩的面容上,一对晶莹剔透的眸子,娇态尤怜。她用两手的食指与中指,理理鬓发,说:“悉听尊便!”那声音,只有他俩才听得清楚。
朝旭看着身边她,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也用同样分贝的语气说:“你好傲气!”
玉芳含情脉脉的眼神,定格在朝旭的脸上,毫无顾忌地娇声回道:“你好帅气。”立时,一脸涨得绯红,赶紧把眼光收了回来,低着头,两手不知怎样放才合适,在本来很平整的衣服上,这儿扯扯,那儿弄弄,脚鞋尖不停地在地上蹭着。
朝旭看着眼前这个情窦初绽的纯真女子,心中好生欢喜。
(画外音)人啊!人!怎么不能分身?何不也来个“一截赠殴美,一截还东国”呢?
(化入)朝旭临出门前,凤玲站在他面前为他整理衣领;饭桌上,朝斌给他敬菜。(化出)
(化入)母亲警告:“我这个家,除了凤玲这闺女儿,任何人也别想迈进半步”妻子凤玲,好象举头三尺的神灵,微笑着戳了下他的额头说:“你想干什么呀,你!我的朝旭――?”(化出)
他的头晕眩了,两耳好象被双拳贯击,只觉得嗡嗡作响,又好象被狠狠地挨了一闷棍。他刚想伸手去拉玉芳,似乎被数双无形的手给箍住了,眼睛冒着金花,脸红得光彩照人。
朝旭摇了摇头。
(画外音)我岂能逾越雷池半步?
朝旭从迷惘中恢复正常,平静地:“看你说的,我这么大年纪还有何帅气可言?好!不往前走了,到对面的咖啡馆坐坐好吗?”说着话,咀巴发干。
玉芳赞同地:“嗯!”。说着就要横过大街。
一辆出租车呼啸而过。
朝旭上前一步,拉住玉芳的手腕,爱怜地:“你慢点!”
玉芳回首,不好意思地笑了。
朝旭略低头,笑看着她:“市里车水马龙,单个外出要特别小心!”
玉芳:“嗯!知道了!”紧紧地依在朝旭身边,注视来往车辆,时快时慢地向对面走去。
俩人并肩横过大街,迳直走进咖啡厅,两只手才慢慢松开。
朝旭定神看了看咖啡厅布局,指着靠街边玻璃窗的第11台,回头征询玉芳的意见:“你看那儿行吗?”
玉芳亲昵地看了他一眼,牙齿咬着下嘴唇,点头表示同意。
俩人走到11台,面对面地坐着。
朝旭看着玉芳,笑逐颜开地:“今天我们是二人土上坐哇!”
玉芳脸上泛着红润,眉宇间流露出款款深情,半低着头说:“您是在考我哩,后面这句,俺家乡多数女孩都会,是不是‘月伴日边明’呀?”说完,担心地看着朝旭。
“嘿嘿――,你真不愧杨贵妃的小老乡呐!象这样的题目,现代女孩子能答上来的,真是不多,不简单。一个玉环,一个玉芳,杨花随尘逝,白玉何其芳啊!”
玉芳红着脸:“因为―因为我身边有一个,有一个,象唐明皇一样聪明的伟丈夫嘛!另外---另外!”她看了一眼窗外犹豫着不往下说了.
朝旭的脸也红了,不好意思地:“是吗?唷唷!把我比做唐明皇?不合适不合适,我算干啥的?你真敢哪你!”
玉芳娇嗔地坚持:“咋不合适?说过‘六亿神州尽舜尧’,人皆尧舜,唐明皇也是人嘛!可以这样比,可以这样比的――!”
朝旭:“主席说的‘尽舜尧’,是讲人民生活与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咋就都成了尧舜皇帝了呢?”
玉芳急了:“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讲您的智慧,皇帝怎么着?有好多的皇帝还不是草包一个!我看您啦,要是当个皇帝,肯定能把一个国家整好。”
朝旭:“是吗?我真有那么大能耐?”
玉芳认真地:“您是奇才,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是这个!”她伸出大拇指对着朝旭,继而逗人的将身子微微向前倾,轻声道:“您不仅是个能人,还是个酷哥,玉骨冰肌,锦朝旭也!”
朝旭笑笑:“是吗?你也很聪明,也是这个!”他也向她作出同样手势,也将身子略向前一斜,小声说:“你不仅很聪明,而且是个靓妹,红梅傲雪,秀玉芳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玉芳:“要说我现在变得聪明一点,主要是您给了我灵性,一种意会的灵性。”说完,含情脉脉地望着朝旭。
朝旭:“真有这事儿?”
玉芳:“可不是吗,一个愚钝的女人,要是长期伴着一个聪明的男人,这女人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朝旭饶有兴趣地:“那么,要是一个傻瓜男人,和一个聪明的女人在一起呢?”
玉芳笑道:“那这男人就会越来越笨。”
朝旭开玩笑地:“得啦得啦,我还是离你远点儿吧,否则,我会笨得,走路都不知咋挪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