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陈王赶到兰平的第一夜,就碰上了窦元洪的大军大举来犯,城门被攻破,形势十分紧急,齐王都给直接吓出病来。
好在陈王沉着冷静,与陈王妃夫妻联手组织反击,有惊无险,兰平城守住了,只是齐王病得不轻,需得回京休养。
所以,过了两日,齐王病情稳定了之后,陈王便派人将他送了回去。
一路上招摇过市。
这齐王的名声,算是完了。
李时意不是很放心,但是也没拦着,等到沈淮泰出城了才问:“这样让他回去,要是他乱说话怎么办?”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说。”比起李时意夜闯中军帐刀胁亲王,他龟缩不出纵敌肆虐险些丢失城池的罪名更大,他回京之后只会闭嘴。
担着胆小怯敌的名声。
“你有成算就好。”李时意后来从金甲那里知道,那天夜里他们再晚些,沈淮襄就死在乱箭之下了,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害怕。
她挽住他的胳膊,重提旧事,“这件事整个过程都透着怪异,沈淮泰不会真的那般糊涂吧?”
“勾结窦元洪吗?”
这话是不好说的,但是李时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再也经不起任何意外的打击了,她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对上他的眼,“对。”
见她唯恐自己不够坦诚的样子,沈淮襄忍不住浅浅一笑,“这不是没可能,所以与其把他留下掣手掣脚,倒不如将他送回去,眼不见为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可切断他与前方的联系,一举两得。”
原来是这样啊……
还以为他是不信自己亲弟弟会通敌呢。
“可惜我们没有证据,一直留这么一个祸害在背后……这,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啊!”
“你放心,”沈淮襄握着她的手,发现有点冰凉,就慢慢揉搓着,“所谓做贼心虚,他现下回了洛都,心中一定不安,一定会想办法打听。若是他真的与窦元洪有勾结,定会忍不住派人与之联系,一旦他有所行动,这上千里的路程,哪里不能成为我钳制他的地方?”
他对李时意倒是知无不言。
李时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哑然失笑。
“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我不会叫他们再有机会害咱们的。”
李时意头一歪,“他们?”
到了车旁,沈淮襄直接双手一环,将她抬上了车辕。
李时意进去等着他。
沈淮襄爬上去,接着刚才的话,“他一个人哪里的那么大心思敢来针对我啊,我独身在洛都长大,倒成外人了。”
李时意伸手拉住他,安慰道:“这世上多的是薄情之人,你不要寒心。”
“我知道,他们怎么样,我不在乎。”
“我有你了。”
李时意被他说得一愣,继而展颜一笑,“是,你有我了。”
有她在,他就永远有归处。
没了沈淮泰,但是还有东宫的战将。
他们都是追随沈淮城和沈淮泰多年的人,对沈淮襄自然是不服气的,沈淮泰一走,他们就开始“头痛脑热拉肚子”,别说是领兵出征了,就是日常的操训都不出现,即便是沈淮襄命人去请,也是三推四推,主打一个不配合。
差点给景川气死。
他们跟随沈淮襄多年,即便是在洛都的那些年,也没见主子受那么大的冷落!
沈淮襄倒是没怎么上火,一律派了军医前去看诊,开了一堆苦得离奇的药,让他们喝了几天。几天之后,那批战将嘴里已经尝不出味道了,才纷纷说自己已经痊愈,不必再吃了。沈淮襄也不强求,只说好了就该各司其职,否则以通敌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