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
墨城忽然出声,唤醒了沉醉在美貌中的云秋染,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又又看着墨城发呆了,他美色误人!自己心智不坚!太失败了!云秋染默默的唾弃不争气的自己一句,
唾弃完这个场还是要圆,云秋染轻咳一声,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我是在想那个神秘的土匪头子,不小心眼睛就盯着你了,不好意思。”
墨城无奈道:“什么时候你来找我的时候不聊公事,了解了解我呢?”
听到这句话云秋染第一反应是,你还用了解?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说的没错,八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本事,眼界,心境,执念,通通会因为经历的不同发生改变,或好或坏她都不能以八年前的墨城看他了。
墨城本也只是随口一说,这种带着些疑似撒娇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显得很是矫情,正暗自后悔,就听云秋染清亮的声音传来:“行啊,那就了解了解你,在边关有没有看到什么别有风情的美人啊?”
墨城一愣,抬头看她,云秋染似笑非笑的与他对视,左边的细眉一挑,像极了以前她挑逗泷城小姑娘的样子。
现在的云秋染不光五官长开了,在经过这么多磨砺已经完全褪去青涩,本来就长得好看的样貌更是添了成熟稳重的魅力,若长成男子,云秋染这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是世间女子都无法不心动的特质。而墨城身为男子,只会觉得这是勾引!
云秋染打趣道:“哟?还真有?耳朵都红了。”
“咳咳,没有。”墨城低头吃了口饭掩饰尴尬,还好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很快就压下心中的悸动,恢复正常。
云秋染又问道:“在边关你受过多重的伤?”
墨城犹豫了一会,笑道:“战场受伤再正常不过了,不记得了。”
“你这人,又说我不了解你,问了又不回答。”云秋染双手交叉在胸前,侧头望他:“你若不说我也不问了。”
“腿骨断了一根,三支箭射穿腹部,在沙漠洞窟躺了一晚。”墨城平静的说道。
云秋染心中一梗,双手逐渐握紧。寥寥几句听不出当时的凶险煎熬,云秋染却是懂得,真正的情况怕是比这个还要严重几倍,沙漠夜晚风沙大,温度低,受伤的情况根本生不起火,失血过多没有救治,躺在寒冷的沙漠洞窟,绝望孤寂,随时都会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能熬到天亮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天神眷顾。
云秋染也懂得,这种情况八年来应当是数不胜数。他现在能好好的坐在她的对面,与她说笑,用‘历经千辛万苦’一点不为过,不,比之更甚。
墨城倒是不以为意,这些从他离开泷城那天就已经有了永远回不来的心理准备。
“那……你腰间的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云秋染话头拐了个弯,不愿继续上一个话题。
墨城低头,看了眼他的腰间挂着的墨色残玉,夜色模糊,看不清上面的纹络,隐在白色衣摆的黑暗下,不仔细看都不知道这有块玉佩。
“这玉,我当它是护身符,就在我躺在沙漠洞窟里快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来过,等我醒过来时身上的箭已经被拔了,伤口上过药,用几块细碎的布捆在一起做了简单的包扎,起来时脚边掉了这块残玉。”墨城顿了顿,笑道:“兴许是哪个路过的原住民看我可怜,救了我一命。”
看来还真是天神眷顾了,云秋染心想,沙漠那么大,刚好有人刚好遇到他又善心大发救他一命,说那人是菩萨降世普度众生的她都信。
“行吧,那最后一个问题。”
“你八年前喜欢的那个姑娘,还在等你吗?”
…………
墨城目光流转,落在云秋染身上,麻雀不知受了什么惊,扑腾着翅膀飞离他们头上的那根树枝,一片云从明月前面缓缓飘过,遮住一地明月清辉。他喉头堵了一堆话,何奈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个姑娘就是你啊!在边关心心念念了八年,即使身陷囹圄也会拼着最后一丝念想坚持下来,坚持到稳固边关,坚持到回泷城的那一天,坚持到站到你的面前!
天知道在皇宫房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我会想自己衣服有没有穿好,够不够得体,是不是还记恨着我,还怪不怪我?
对你的思念堆满了,满的快要溢出来!又怕吓到你,憋的胸口生疼,最后还是和八年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对你,不敢松懈。
这些话堆了满满一胸口,卡在喉咙一句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