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好友吕卫光空降牧原县,成为了牧原县委记的消息,苏晓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而是好几天后才从齐老头的口中听到消息。
他得知消息后,给吕卫光打了个电话询问近况,但却并未过度献殷勤。
两人也只是相互寒暄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吕卫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空降牧原县,绝非偶然。
他早就听说牧原县政府有一个“李党”,以原县委记李洪华为首,把持了县政府上上下下的关键部门。
只是近些年来牧原县发展很不错,所以上头也就对这个所谓的“李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采取更多的动作。
但随着李红华高升,上头也认为是时候瓦解掉这个小团体了。
苏晓作为牧原县近几年来唯一一个敢跟“李党”作对的官员,自然而然受到了上头的关注。
与此同时,行政作风刚正不阿,与苏晓又有些渊源的吕卫光,进入了上头的视野中。
在一次省委组织委工作会议后,吕卫光被选定,作为新任县委记空降牧原县履职。
而吕卫光知道自己和苏晓关系敏感,同时,他也在密切注意“李党”的动向,知道这帮人谨慎狡猾。
因此在他立足未稳之前,他并不打算跟苏晓有过多的交流和联系,以免打草惊蛇。
县委权力的明争暗斗,离苏晓这个小小的塘平村村支有些太远,他懒得掺和,也压根没能力去掺和。
在他看来,只要县委不给他使绊子,不给塘平村找麻烦,对他而言那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事实上,在吕卫光来到牧原县后的几个月时间里,塘平村就一直在超高速发展。
道路修通,招商引资如火如荼。
短短五个月时间,塘平村就实现了摘帽贫困村的成就,多项经济指标,直接跃升全县第一。
塘平村的村民们,腰包一个比一个鼓,成为了周边很多村子羡慕的对象。
时间一晃而逝。
从苏晓就任塘平村村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时间,他政绩卓越,不仅让村民年收入增长了5万多块,还把塘平村打造成了经济建设模范村和新农村示范村。
乡里和村里都有传言,说他马上就要凭借着这些政绩,回县里去任职了,甚至还有可能高升到市里去。
“小苏,你给我交个实底,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暴雨中。
牛大婶和苏晓撑着一个黑色大伞回到了村委会,他们刚刚从牛肝菌种植基地回来。
“没有的事啊,牛婶,我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他收起伞,用力的抖了抖水。
“你不是蒙我吧?”
牛大婶狐疑道,“这乡里都传遍了,都说你马上要高升。”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当不得真。”
他笑了笑道。
“若真是捕风捉影,那最好。反正我可不让你走,你看我们塘平村这一切,刚刚步入正轨,你可走不得啊!你要是一走,指不定下一任村支又给祸害成怎么样。”
牛大婶道。
“牛婶,瞧你这话说的。”恰在这时,徐牧山推门走了进来,脱下了厚重的雨衣,笑道,“苏支让塘平村大变了模样,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来,那必然是要往上走的啊。莫非你还能把他绑在塘平村?”
“你要真是拦着不让他走,那岂不是毁了他的大好前程吗?”
牛婶一听这话挠了挠头,道:“也是,苏支是咱们塘平村的大恩人,可不能毁了他的前途。”
“那可不嘛。”
徐牧山呵呵笑道,“这路也修通了,企业的合作合同也都签了。万事开头难,可这头人家苏支已经帮咱们开好了,今后可就靠自己了啊。你但凡抱着赖上苏支,非他不可的想法,那都是不对的。”
“是是是,你老徐说的有理。”牛大婶哼笑了几声,转而问道,“齐老头呢,身子还好吧,高烧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