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之神的回答，卡伦无法辩驳。按理说，此时自己应该感到无比庆幸。
因为秩序之神的提前主动降临，不仅将直接解决掉面前的困境，避免秩序神教上下以最大性价比的方式慢慢填坑葬送。更是对克雷德，不，确切的说，是解除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危机。
外公外婆他们可以不用死了，那些曾经教导和帮助过自己的老师，这些虽然白发苍苍却依旧再一声声“咱们秩序”中前进的老人，都不用死了。
包括骑士团，他们也不用成建制的在这场神战中消亡，可以继续守护秩序神教，布施和维系《秩序条例》，构建和维护这个拥有秩序的世界。
可是，风险不会消失，它只是转移了。
本质上，这不过是将大家共识下以最大付出换取最终一战尽可能高胜率的宗旨，变为了先着眼于当下，然后将所有压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自己输了，今日所庇护保留下来的一切，还是会被抹去。
那些纪元霸主归来，其他神教或许还有保存下来的可能，但秩序神教绝无一丝一毫的幸免。甚至，连秩序信徒脚下踩过的土壤，都得被挖掘出来净化一遍。
“你害怕了？”秩序之神的声音，再卡伦心底响起，他很平静。
“提拉努斯告诉过我，秩序信徒应该习惯秩序的优雅。”
“你是信徒么？”
“我……”
“你是他们口中的神，站在维护秩序的第一线，承担所以压力与诋毁，本就是你的使命，更是你无法推卸的责任。”
“我是被你选择的么？”
“是你，选择了秩序。”
“好吧。”卡伦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没有解脱，也没有释怀，他的眼里，比过去这段时间，充斥着更多的血光。他已经被推到了前台，他将直接决定秩序理想的成败。
在克雷德退缩时，他已经顶上来了，他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可没有想到的是，这在秩序之神的眼里，远不够，他要自己，直接站到最顶峰。
“我……可以么？”
“我的坚守与孤寂，换来的是一整个无神纪元的明之路，我愿意在那里枯坐，是因为我相信我的背后，将长出真正的花朵，我相信在我的庇护下，后入将会更加明悟秩序的含义。”
“没错，你讲继承我的神位，你将被冠之以我的名号，你将因为成为新的我，而享受信徒的膜拜与赞美。但我相信，你会做的比我更好。不仅这个神位会彻底属于你，连我都会因能用过你的神位而感到自豪。我累了，我将为你挪开位置，去将秩序的理想，彻底实现。”
“呵呵呵……”卡伦笑了。
“喂，有点老套，真的。”
“我不能将压力给到别人，提拉努斯、奥古德夫他们，都不行，对你，我则没有丝毫负担，我也可以毫不吝惜地将最好的宏愿，寄托在你身上。我把你，看做同类。”
“你就不怕我被压垮了？”
“秩序之神的后背，就算腐朽，也依旧挺直。”
卡伦咬了咬牙，目光凝肃，身上的大祭司神袍，在此时散发出特殊的威严光辉。
还是没想到，心里也仍然忐忑，ke最擅长于心理建设的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做建设。
提拉努斯到底还是错了，秩序的优雅里，终究还是要带点悲情。
那你们自己负责优雅吧，就由我来负重前行。步骤是变了方向却没有丁点动摇，要自己上，那就上呗。
“永恒说，等你下来时，要和你一战。”
“没兴趣。”
这是陈述的语气，所表达的含义，极为丰富。如果永恒听到了，大概会因此暴跳如雷，认为秩序在表达对他的极端轻视。
“你还剩下多少力量？”
“不多，就一点。”
卡伦伸手指向下方，那些正在逃匿的神袛，问道：“够解决他们了么？”
“不止。”
“那，把这个世界再稍微打扫一下？”
“足以打扫干净。”
“那就开始吧！”
秩序之神的伟岸身躯中，释放出一缕光芒，将銮驾上的卡伦笼罩。
下方，老年军团和秩序骑士团等所有神官，都亲眼目睹了，神将大祭司拘到了他的身边，不，是融入到了他的体内。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算钦定的了。
因为这将彻底抹去卡伦在教内绝对地位上的所有尘埃。
神殿、教廷，都无法再对卡伦造成哪怕丝毫的质疑。
只不过，在权利道路上，卡伦已经用不着这些了，克雷德的拜摆烂让他这大半年几乎完全等同于正派大祭司，他已经实际站在世俗教会的最顶端。
这一次，更多的是秩序之神对他一个人的一种肯定。正如永恒所说的，袍和光明所有的，只是一具降临的载体，而秩序所拥有的，是新的自己。
二十四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