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地下矿场（五）
听见顾磊磊;问题，妇人怔怔看她：“有什么需要注意;地方？不要偷懒，凡事都忍着点，这里;矿神和别处不一样……” 她木讷;眼珠转了转：“……是活;。我看你长得挺漂亮，为什么来矿场工作？” 顾磊磊腼腆低头。 妇人倒也不追问：“等哪天你进医务室了，我们有;是时间聊天。瞧你这细胳膊细腿;……” 她叹了口气：“也罢，下矿前，你先去找矿场主聊几句。” 顾磊磊赶紧问她：“聊什么呢？” 妇人瞅了她一眼：“也不用聊什么，给他留个印象就行。矿场主;姐姐是男爵，时不时会来这儿讨要女仆。” 妇人;神色温柔下来：“当女仆总好过当矿工，是吧？我;女儿也在那里，她和你差不多大。” 板寸头紧张起来：“当矿工很危险吗？” 妇人笑了：“瞧你说;，哪有不危险;矿工呢？” 板寸头不甘心。 他指指自己，结结巴巴地问：“那我……还有这位小哥，有什么好去处？” 妇人仔细端详两人：“他嘛，说不定能被男爵看中，一步登天。你嘛！就得指望你;朋友们了。” “假如他们混;好呀，说不定还能捞你一把。” 板寸头傻眼。 还想再说些什么，木屋;门又开了。 一位穿着墨绿色长裙;老妇尖声叱责妇人：“海女！你又在找新女儿？矿场里哪有什么蒙尘;宝珠，她们好运被男爵看上了，也只能做苦役！” 妇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端着木盆匆匆跑开。 老妇却不肯罢休。 她双手叉腰，前倾身体，追着妇人谩骂：“还想跑？你能跑到哪里去？我们都待得，怎么偏偏你就待不得？” 一阵狂轰乱炸;辱骂过后，老妇喘着粗气，看向顾磊磊等人。 她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们，被男爵看上也没有用，你们就是一辈子当苦役;命。” 说罢，她缩回木屋里，带着酸臭和药味一起消失在门后。 板寸头愤愤不平地低叫：“这人怎么这样？” 顾磊磊拍拍他;肩膀：“别气了，副本而已。” 板寸头呼出一口热气，一边嘟哝着“通关后谁当苦役呀？”，一边转身离开。 三个人走了没多远，名叫“海女”;妇人又从另一栋铁皮房屋后探出头来。 她招手示意顾磊磊靠近，小声恳求道：“你会去;，对吧？我可没有害你，当矿工真;没什么好下场，尤其你还那么漂亮。” 她忍不住看了付红叶一眼，补充道：“你;同伴也很漂亮，两个人呢！总有一个人能混出头吧？” “到时候别忘了我，我叫海女。” 弹幕中没什么有用信息，看来，想要剧透;观众已经被骂跑了。 顾磊磊不动声色询问：“我们要怎么帮你呢？” 海女鼓起勇气，要求道：“让我离开这儿，把我要走，干什么都可以！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那太绝望了！” 顾磊磊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只说：“我们不会忘记你;。” 她担心在这种“有神论”;世界中随意许诺，会引火上身。 好在，海女并不在意她;含糊。 她;眼中起希望;火苗：“别忘了，快去吧。矿场主喜欢在食堂附近溜达，碰到之后，随便问点什么，他不会介意;。” 她深呼吸几次：“或者，你就说，海女想问问她;女儿有没有给她写信。” 顾磊磊微微点头：“好。” 肉眼可见;，海女变得高兴起来。 她又许诺道：“我在这里待了三十多年了，但凡有什么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顾磊磊垂下眼睫：“下过矿之后……脸上是不是会变得很脏？” 十分钟后，海女端起木盆，匆匆返回木屋。 板寸头挠挠头发：“她会不会再次被骂？” 付红叶斯斯地开口：“这也是她;选择，她;代价。对了，顾磊磊，你真;要去找矿场主吗？” 顾磊磊眯起眼睛，判断了一下太阳;方位：“不急，现在还没到中午呢。” 她们可以先去其他地方转转。 通过海女;简单介绍，顾磊磊等人对地下矿场;布局有了初步了解。 地下矿场一共分成东西南北中五个部分： 西边属于医疗区，那堆排排坐;矮木屋，俗称“等死长屋”； 南边属于监工、矿工头子和他们家属;生活区，小小;矿神庙就坐落在房屋;包围圈中——“等你们看见它，就会认出它;。”海女如是说道； 东边有食堂、会客室、办公楼和停车场，矿场主常常在那儿出没； 北边则是矿区，满是仓、矿洞入口和各种大型器械； 中部;铁皮房屋里住着矿工和其他没什么地位;员工，人们来来去去，一天变一个样子。 板寸头有些忧虑：“她会不会骗我们？” 顾磊磊道：“骗我们不至于，隐瞒一些事情倒是很有可能。” 毕竟，这些消息待久了自然会知道。 一旦骗人，被发现就是分分钟;事情了。 三个人商议片刻，决定先去矿神庙瞧瞧。 离开医疗区后，空气瞬间清新起来。 板寸头使劲深呼吸，却被付红叶;一句话打断。 他推了推自己;金丝边眼镜，提醒道：“这里全是粉尘，如果你不想得尘肺病，就不要大口喘气了。” 板寸头一下子安静下来，捂住口鼻。 监工和矿工头子们住;也是铁皮房屋，但明显一间房间里;住户少了许多。 房屋和房屋之间，还拉起了绳子，上面零星挂着几件衣服。 一名壮汉腰挂皮鞭，醉醺醺走来：“你们三个是哪个小队;？怎么出来了？” 顾磊磊急忙解释：“我们都是新人，听说下矿前要拜矿神，所以才来这里。” “新人？又来？”壮汉嘟嘟哝哝着
走开，没有和他们多做交流;意思。 又来？ 顾磊磊三人低头匆匆避过壮汉们，没走几步，就碰见了同样满身酒气;莫西干头等人。 真不愧是曾经;川街一霸，莫西干头在男人堆里混得风生水起。 “你们怎么来了？”他抬头问道。 好消息，莫西干头闻上去满身酒味，其实并没有喝醉。 他一看见顾磊磊等人，立马把酒瓶子推开，给他们腾出座位——几个小石凳子。 顾磊磊三人毫不客气地坐下：“我们听说这里有座矿神庙，下矿前要来拜一拜。” 莫西干头沉吟片刻，却给出了相反;建议：“我倒是感觉我们不能去拜。这里;每一位矿工下矿前都会去拜矿神，可该出事，还是出事。” 他前倾身体，压低嗓门说：“你们是从等死长屋那边过来;，对吧？也瞧见各种各样缺胳膊断腿;伤病员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拜过矿神。” 顾磊磊想了想，问道：“那这些监工和矿工头子呢？” 莫西干头回答道：“监工们从不下矿，他们都是矿场主特地找来;打手。” “至于矿工头子嘛……据说，他们是在第一次下矿时，被矿场主选中;幸运儿。” “他们同样拜了矿神，却没有一个人出事。” 莫西干头摸了一下自己根根竖起;头发：“我感觉关键点在矿场主身上，而不是矿神。” 顾磊磊说：“等死长屋那边有个妇人告诉我们，矿神是活;。” 莫西干头;手掌停在脑门上：“活;？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磊磊坦荡荡提议：“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这儿打听一下？” 莫西干头显然已经在监工和矿工头子里混了个脸熟，他很快答应下来。 紧接着，作为回报，他对顾磊磊说：“下矿后，我们二十二个人会编成一个小队。到时候，矿场主会选出一正一副两名队长。” 他舔舔嘴唇：“我们结盟吧？无论谁当上队长，都要照顾对方一二。”
剑出霜满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