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这则启事是由上海各报登载出来的,最好由登载这篇启事的各大报自己辟谣最为有力。”
“在这几家大报中间,又以《申报》的影响为最大,我们就先在《申报》上面做作章,公开辟谣。”
“冯晨同志的这个办法很不错,我完全赞成,我们就从《申报》上面先着手辟谣,至于如何辟谣,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辟谣了,也不能让同志们受到牵连暴露自己。”安志达很是赞成地说道。
“我们还可以写篇公开辟谣的章,驳斥民党特务的阴谋,印发成传单,由我秘密带到立达中学去,让那里的进步师生张贴和散发出去。”赵守义说道。
“好!我们就先从这两个方面开始行动,着手辟谣。”安志达道。
“志达同志,我是不是可以把伍豪同志早已经在中央苏区的这个消息透露给张冲,让他早点死了想拿启事做章的这条心?”冯晨问道。
“我看可以。”安志达回答道。
“最好是把我们拟出来的辟谣传单给张冲带一份去,让他看看,让他清楚,他泼出来的污水是徒劳无益的。”郑良才补充道。
“那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分工一下,我马上把传单内容拟出来,立即油印,赵老师负责带着传单,到学校去找进步师生散发,冯晨同志设法把传单内容透露给张冲。”
安志达分派完任务,大家约定了再次见面的时间,分头离开了杂货店铺。
下午,在租界的大街小巷里便不时有人散发着传单。
传单上说:“最近在《时报》、《新闻报》,各反动报纸中所登载的伍豪等二百四十三人脱离共产党的广告,就是帝国主义走狗民党无耻造谣的一例……无论这些狗东西怎样造谣诬蔑,并不能动摇共产党在劳苦群众中的威信!”
这是地下党对付张冲造谣的第一个最直接的行动!
第二天,《申报》上面刊登了一则小广告,广告称:
“伍豪先生鉴:承于本月18日送来广告一则,因福昌床公司否认担保,手续不合,致未刊出。”
这篇《启事》与张冲炮制的《启事》似乎内容毫不相干,但它清楚地告诉读者,“此伍豪”非“彼伍豪”,这是一个间接迂回辟谣的方法。
这是地下党组织采取的第二个间接辟谣的行动。
上海地下党机关刊物《斗争》杂志,接着发表了题目为《民党造谣诬蔑的又一标本》的评论章。
章指出:“疯狂的白色恐怖……假借伍豪同志的名义诬蔑伍豪同志,污蔑中国共产党。”
这是地下党组织采取的第三个行动。
但是,这三项行动辟谣,还不够明了,不够有力。
安志达于22日下午,再次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进行商议。
经大家商议决定,由冯晨出面,找关系,秘密聘请律师,公开在报纸上直接辟谣。
冯晨接到任务后,立即想到了到顾村侦查时,在顾家大院遇到的小孙洪涛,当时小孙洪涛曾经说,他家大少爷是大律师,在英租界开了个律师事务所,冯晨准备找这个姓顾的律师咨询一下。
小孙洪涛也是19日夜,随同冯晨等人从地窖暗道离开顾家大院的,当晚又和冯晨、莫三强一道回的市区。
还没等到冯晨联系到小孙洪涛的时候,张冲派方晓曼把冯晨喊到了办公室里。
待方晓曼离开后,张冲寒着脸问道:“怎么搞的?启事登出来这么多天了,竟然没有一个共党分子前来自首?你帮忙分析分析这是什么原因?”
“特派员,我今天在大街上捡到一份共党散发的传单,你看看。”冯晨掏出一份传单递给张冲道。
张冲皱着眉头,仔细看起那份传单来。
“另外,据说在我们启事刊登时,伍豪早已经到达了共党江西苏区,并在红军中担任要职,所以启事刊登后才没有预想的效果。”
“哦?情报可靠?”张冲丢下手中的那份传单,抬起头望着冯晨问道。
“顾顺章应该清楚伍豪是否还在上海,可以问问他。”冯晨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