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倒抽一口冷气转过身。
无邪单膝跪着,傻愣愣地望向沈清禾,“靖王妃!您是不是把衣服穿反了?小件不应该穿里面吗?”
无邪猛然捂上嘴,脸色羞红一片,倏地蔓延至耳根,垂头埋在地面上,迟迟不敢抬起。
沈清禾闻言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怎么那么奇怪。”
冷言一手捂住眼睛退后,“王爷,若是无事,属下先退了!”
无邪闭紧眼睛爬地,“属下同上!”拼上老命往外爬,“砰——”的一声,他撞到门槛上,瞬间像猴似的跳起身,随手拉上门拔腿就跑。
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瞬间安静。
沈清禾望向他们逃离的背影:“……”
她按照无邪所言,将外衣脱下。
霍元卿紧紧闭眼睛,她真不知羞耻,如此粗心胆大,他还在这呢!
沈清禾和衣服打架似的,东扯西拉弄得乱糟糟,气得她直冒白烟,低声怒吼,“能不能不穿衣服!这么难穿,到底谁发明的衣服!我今夜就给他灭了!”
霍元卿也着急,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迟疑片刻,断断续续提醒道:“先……穿……小,再套……大件。”
沈清禾两眼冒火星,“可这小东西绑不住呀!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欺负我,我竟败倒在穿衣服这!”
她平时都是一身黑色紧身衣服,打起架来又方便,这里的衣服,得先和衣服干一架。
“嘎嘎——”
一道熟悉的声音,白雪出现在房中,“副帅大人,我回来了,想我吗?”
沈清禾咬牙切齿,“我想杀鹅!赶紧过来帮我,这衣服跟我作对,给我灭了它!”
白雪惊愕:“嘎——!”它一夜没回来,副帅大人就变个模样。
况且,不就一件衣服吗?至于这么大火气!
“你肯定是彻底忘得干净了,我教你,衣服是这样穿的。”
白雪见识颇广,昨夜憩息在一间屋檐上,听到屋下莺莺燕燕的声音,冒头往下瞧,见到一对男女缠绵交配,事后它便知道女子是如何穿衣的。
经过白雪一番细心,甚至亲自教导。
霍元卿:“……”他身体不能动,不是耳朵聋!
不过鸭子怎么会说话?
他听得懂兽语。
沈清禾终于穿好衣服,输出一口气,“还好有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
这家伙居然比她还熟悉,莫非背着她偷偷学。
白雪扶住额头,撩一撩幼毛,好生自豪道:“也不看看我是谁!这点小事,难不倒本将军!”
沈清禾看床上的霍元卿,“既然你来了,看一下他身上一百零八条细针,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取出。”
沈清禾走到床沿。
霍元卿缓缓掀开眼帘,见她洗干净的模样,约莫十六岁,双目似醉非醉,微长的睫毛下藏着一湖清泉,又朦胧璀璨的杏眸。
一条瓷白玉般的纤手揭开被褥,有少许墨发垂落胸前两侧,近距离时见她面容姣好,抿着唇令人感到不好接近,一股寒气肆意纵横。
沈清禾见他睁开眼,唇角露出两道深深的陷窝,加上对他的感激,她心底的喜悦满盆落地,却波澜不惊,平静道:“你帮过我,我信守承诺,你想清除身上的细针,还是想将此步留于最后!”
她询问他意见,毕竟他是病人,看能否承受其他的疾痛,不可能一下子清除所有,那她将会耗尽力量。
她需要补充力量,一天清除两道伤,绰绰有余。
她的声音像百灵鸟,悦耳动听。
霍元卿鬼迷心窍般看得入迷,兴许是他单身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旖旎女子。
心脏怦怦跳,如有铁鹿撞击,乱了分寸又失神,眼珠子在她身上游走。
白雪扭着屁股走来:“这事还是你来,我不擅长……”
霍元卿未应,沈清禾放手到他眼前晃了晃,“魔杖了?怎么不说话!我隔天替你清除一两道伤,你想清除哪些让你最难受的!你可以告诉我!你有没有听见?”
霍元卿微眨一下眼,掐死那番胡思乱想,因着喉咙破个洞说话艰难,点头应,“任凭……你……做主!本王……可以……忍受。”
白雪用翅膀摸索扁嘴,思虑一番,展开一边翅膀道:“他说话都不清楚,先帮他治好喉咙,再接筋脉,解毒需要循序渐进,不可一蹴而成,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