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朝天门码头。
从宜昌到重庆的客轮刚刚停靠到岸边,只见冯晚一身摩登打扮,带着墨镜,俨然一副贵小姐的模样,款款从客轮的悬梯上走向出站口。
码头的出站口两边,一名国军宪兵上尉,正带着宪兵们,逐个仔细地检查着从客轮上下来的每一位客人。
在冯晚的身后,紧紧跟着萧峰,萧峰身着国军少校军服,手中拎着冯晚的皮箱,一望便知这是前面贵小姐的跟班随从。
方源则是身着长袍,手中拎着个竹编箱子,一副生意人的模样,他同冯晚和萧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随着人群朝外走着。
冯晚三人在临离开延安前,社会部领导经过慎重考虑,对最初的方案进行了调整,让萧峰化名方正护送冯晚,今后留在苏明正身边做副官,萧峰和方源的关系为叔伯兄弟。
一名宪兵上尉检查到冯晚时,萧峰忙掏出身上的证件,抢前一步递给了那名少尉。
“这是国防部苏明正中将的妹妹苏月苏小姐,我是驻守宜昌的预备第四师师部作战参谋方正,奉调去国防部任职,顺路护送苏小姐。”
“预备第四师作战参谋?”
那名宪兵上尉偏着脖子,斜着眼上下打量着萧峰。
萧峰同宪兵少尉四目相对的瞬间,感觉此人似曾相识,但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向连长辛苦了,苏长官安排我来接方参谋和苏小姐。”
此时,一名身着上校军装的军人,走了过来,同那名宪兵上尉打着招呼。
“孙上校好,兄弟也是职责所在,既然孙上校来接人,肯定没问题了。”
随即,那姓向的上尉摆了摆手,让冯晚和萧峰过去,伸手又指了指后面的方源,大声命令道:“那个穿长袍的,过来把竹箱打开检查!”
“呵呵,向连长,这位是我的本家兄弟,大智店的掌柜。”萧峰听到声音,转身指了指方源,笑着给姓向的上尉解释着。
“走吧,走吧!”
姓向的上尉招了招手,方源紧走几步跟了上来。
三人随着孙上校乘上一辆黑色别克轿车,车子启动后,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孙上校偏过头自我介绍说:“我叫孙洪涛,是军令部第二厅第一处苏长官的联络官。”
“孙上校好,我哥不是在国防部吗?怎么又到军令部了?”听到孙洪涛的自我介绍,冯晚不解地问了句。
“苏小姐,苏长官前天才调任军令部第二厅任第一处处长,专门负责对日情报。”孙洪涛回答说。
“噢,那我呢?我还是去国防部工作?”冯晚没想到,刚刚踏上重庆的土地,事情就有了不可预料的变化。
“你和方正的工作也调整到军令部第二厅了,方正在第一处任苏长官的副官,你在第四处,马上到达军令部以后,具体工作由苏长官给你们安排。”孙洪涛回答说。
冯晚三人在枣园训练班时,虽然对国民政府战时机构设置有所了解,但他们当时重点了解的是国防部,对其他部门还是比较陌生的。
抗战爆发后,老蒋在南京成立大本营,以原参谋本部为基础,扩大成立大本营的第一部掌管作战。
第一部设一、二、三3个厅,分管作战、情报、人事与陆大教育。
抗战爆发不到半年时间,国民政府丢失了北平、天津、上海、南京等大城市和华北、沿海各省的大片疆土,直到1938年撤退到武汉时才急急忙忙建立战时体制。
战时体制,将大本营改组为军事委员会,下辖军政、军令、军训、政治和后勤等部,军令部系原大本营第一部,下设三个厅,第一厅掌管作战,第二厅掌管情报,第三厅掌管总务和人事以及陆大教育等。
军令部是对日作战的最高指挥机构。
作为掌管战略情报的军令部第二厅,是抗战期间的最高军事情报机构,直接负责国内外情报的搜集。
军令部第二厅下设四个处,第一处主管日本情报,第二处主管国际情报,第三处主管国内情报,第四处主管情报电讯。
冯晚的工作被安排在第四处。第四处处长为魏大铭,他同时兼任军统局电讯处长,这个处实际上受军统局戴笠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