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方一处酒楼,靠窗的雅同里顾浅依和慕容瑄相对而坐。
顾浅依的身后不是阿离,而是小青。
他们看着赵带走了大半的士兵离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顾浅依紧锁眉头:“不好,怕是暗流组织的调虎离山。”
慕容瑄却面色淡定:“不用担心,就算京兆府的士兵尽数被调开人群中还有本王安插的人。”
顾浅依叹了一口气:“可是你的人都藏在人群里,一时之间恐怕不能迅速冲上去,而且这里的人也太多”了,若被歹徒抓了做人质也是麻烦。”
顾浅依心中疑虑未定,猛然站起身来:
“能让府尹调走这么多人,那边一定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在这里盯着,我去跟着赵去看看。”
慕容瑄闻言目光看了看顾浅依身旁的小青,小青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才转头对顾浅依道:“万事小心,最好不要暴露,若是看到了什么等我出面。”
顾浅依心中一阵感动,点了点头便带着小青楼了。
此时只剩下慕容瑄一人留在雅间内。
他将一个东西摆在了面前的桌上,这是一把贴袖小弩,乃是近几日松涛仿照自己之前缴获的那把制成的,只是时间还来不及调试也没有校准,不知今日能否用得上。
慕容瑄看着楼下的人马,突然看到那押送天赘的队伍正前方又来了一队人马,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
那队人马护着一顶黑布小轿,径直拦在了京兆府的队伍前。
小轿刚一落地,就见一个纤瘦的女人,头顶着麻布头巾身披白色丧服,从那轿子急急冲了下来。
也不看前面的府尹大人径直冲向后面关押在笼子里的犯人。
一边跑一边嚎啕大哭:“你这天杀的贼人!还我夫君命来!还我夫君命来!”
这女人的哭喊十分凄厉哀伤,周围围观的百
姓瞬间郝窃窃私语起来。
路人甲:”看来这位想必是那王员外的内人了。”
路人乙:“还在为夫君守丧,肯定也是个重情之人……”
那守卫的士兵们见状,原本个个都紧张了起来,但是看着这女人双泪涟涟,一边哭喊一边不顾一切的一次次向那囚车冲去,个个也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这样一个年轻又瘦弱的女子,面对杀一害自己夫君的仇人能淡定下来才怪。
只有王建柏心中的弦仍然绷得紧紧的,任那女人如何哭闹,都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对着士兵命令道
“任何人等不得靠近囚车!”
那护在囚车边的士兵可犯了难,其实这哭喊的女人力气非常之小,在他们面前简直柔弱如蚊蝇,可是那愤恨悲伤的样子却让人无论如何都不忍心下手去强推。
女人便这样一边哭喊着一边冲向囚笼,徒劳的伸出双手好像要捶打囚车里的人,为自己的夫君报仇。
慕容瑄坐在窗前俯视着这一切,突然眉头一紧大呼一声:
两边的其他士兵见状急忙向这边冲,可是人中又有四五名百姓模样的人掠了过来,一时原本挤满围观群众的大街上兵刃相接惊叫连连。
那女子也不恋战,待身旁的士兵被同伴们缠住,便掏出了一件东西开始开那囚笼的锁。
慕容瑄看了看周围自己布下的士兵,果然也同时动了起来,形如一张无形的网向着中央的囚车收缩。
可是那开锁的女子手法极其快,几个呼吸间就将那木头笼子上面的锁打开了,里面的天斐一脸大喜过望。
慕容瑄不再迟疑,伸手摸起面前的小弩对着那天獒就是一箭,没想却偏了许多,只射中了天赘的左腿。
慕容瑄冷哼了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小弩,纵身从酒楼跃下。
另一处顾浅依和小青骑着马跟着赵,一路
从安康坊到了安宁坊月老庙。
只见那庙门前空留一地乱的车辙痕迹,哪里还有贼人的踪迹?
顾浅依下了马,查看了一圈周围,只见不远处一处大树旁,一个挎着篮子卖散香的老婆婆正对着这边探头探脑。
顾浅依当即深呼吸数次,换上一副温和平静的样子,款款走到老婆婆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礼道:
“阿婆安康,这月老庙门前怎能像有人刚刚打斗过一般这一地杂乱的车辙印看着真让人心里不安呀。”
顾浅依言语之间全然一副打听八扑的小姑娘之态,那老太婆见她如此模样,当即放下心来神神秘秘道:
“说来凶险,刚才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来了一群暴徒,见人便打,见东西就砸,我的香都跑掉了半篮子哩。”
顾浅依连忙从袖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塞进老太婆手里:“阿婆您真是不容易,这点小钱给您补偿点损失。”
老太婆哪曾想到有这等好事,当下又惊又喜,恨不得化身说人来回答顾浅依的所有问题。
“那伙凶徒大概七八个人,打砸了一回,看到了庙门口停了一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