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萧寻神情振奋地回到客栈。却发现客栈内的三位同宗,两女一男,正聚集在自己房内,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白羽脸上,有一道清晰的掌印,神情抑郁,萧寻看那掌印手型,十指细长,却是和陆贞的手一般无二。
黄妮儿显然是大哭过一场,双目红肿,像是两只烂桃子,身上衣衫也凌乱不堪,似是跟人打过一架。
而陆贞,身上脸上,倒并无异处,只是那目光,看着自己却像要喷出火来!
“还没睡啊?”萧寻自知理亏,嘻嘻哈哈地打着招呼。
陆贞一声娇叱,喝问道:“说!你昨晚是不是去那风月客栈,寻花问柳去了?”
“啊?”萧寻愕然,“这从何说起?”
陆贞冷哼一声,将怀中信往桌子一拍,喝道:“你倒是说说,这封信,从何说起?”
萧寻望桌子上一瞧,顿时吐血,这信的一角,居然已被撕去。萧寻何等智商,马上看出,这撕去的一角,正是落款之处,自己署名了白羽。
现在白羽二字没了,这他娘的要我从何说起?
原来昨晚,白羽拍门,萧寻滑窗而出,不料来应门的,却是黄妮儿,她还以为是萧寻来寻她。
白羽当时为萧寻着想,嘴上却反而利索了,他拿着信一递:“给陆贞。”
黄妮儿看着信封上的字迹,却是脸色大变。
今年秋季,卧龙潭边萧寻苦修之际,黄妮儿羞于和萧寻见面,却时常和萧寻信往来。
往往是黄妮儿长信一封,往萧寻近处一丢,转身便逃。以萧寻的功力,以及当时时刻警惕偷袭的心境,自然是可以察觉有人靠近,因此每封信,萧寻都会看到。黄妮儿投递信之时,往往还会留下笔墨,那意思是让萧寻回信,因此萧寻也回过两封信。
所以,黄妮儿对萧寻的笔迹,非常熟悉。心中还常常赞叹萧寻虽然面目寻常,却非常内秀,一手法真是俊俏。
白羽手上的信,黄妮儿一眼便看出出自萧寻之手,却不是送给她,而是给陆贞,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难道是萧寻觉得陆贞比我漂亮么?难怪他在正阳峰上,看了陆贞很久很久。
陆贞听闻白羽所言,疑惑上前,拆开信纸,看了几行,却顿时心头火起,甩手就给了白羽一记响亮的耳光。
白羽被打得莫名其妙,一时着急之下,口吃的毛病更甚,咿咿呀呀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贞怒视白羽,喝道:“你年方十七,一身天赋,连我都觉得羡慕,又贵为宗主亲传弟子。大好儿郎,正是奋发向上,锐意进取之时。你却倒好,终日不思修炼,尽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样,对得起宗主和姑父姑母吗?”
萧寻还算漏了一件事情。
陆贞和白羽,其实是一对表姐弟,两人从小玩到大,口吃的表弟一直被彪悍的表姐欺负得苦不堪言,只是两人都是修炼狂人,修行之道中,又同好枪法,因此虽然姐姐时常欺负弟弟,但是两人的关系却一直很铁。
陆贞两年前拜入燎原宗之后,一心学枪的白羽,也赴表姐后尘,拜入宗门之中。
此次出行,陆贞为了不干扰萧寻的话事权,也为了更好得锻炼自己弟弟,有意无意间,隐瞒了两人关系,白羽一向木讷,自然是没有出声挑明此事。
萧寻懵懂无知之下,摆了一个天大乌龙,惹得陆贞一个耳光煽得白羽郁闷无比。
那边两姐弟吵架,这边的黄妮儿却终于如梦初醒,她方才如遭雷击,根本没有听清陆贞在说什么,此时胸中却涌起一股愤怒之情。
我倒要看看,萧寻写给陆贞的信,到底是什么内容!
于是黄妮儿忽然近身上前,一把夺过了陆贞手里的信。陆贞正神情激愤,训斥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表弟,手中的信倒是捏的很紧,黄妮儿一夺之下,落款那栏,就此被撕去,无意之间丢在一边,无人留意。
于是这晚之后的事情,愈发诡奇难言。
白羽知道这信是萧寻给陆贞的,黄妮儿深信这一点,心中充满了对负心郎的愤怒,和对陆贞的浓浓敌意。
实际上,这封信,是萧寻以白羽的名义,写给陆贞的。陆贞也深信这一点,除了心中微赞表弟法大有长进之外,其他都是满满的愤慨和失望。
只是当晚,萧寻不在,白羽口吃,萧寻这通乱点鸳鸯谱之后事情,就搞得愈发不可收拾。
总之,黄妮儿跟陆贞打了一架。黄妮儿吃了闷亏,哭的稀里哗啦。
随后,白羽又跟陆贞干了一仗。两人经常打架,相知甚深,白羽今年修为突飞猛进之下,倒是相差无几,谁也奈何不了谁。
幸亏这三人还知道互相之间是同宗同祖,没操起兵刃,祭出真气,否则,还真是一封情引发的血案。
哭完了,打累了,白羽终于一口气理顺了,这才说出关键的词语:“萧寻写的!!!”
黄妮儿闻言,又是一阵伤心痛哭。
陆贞愕然,一阵无语羞愧,随后却是心中恼怒,觉得这萧寻实在太不靠谱。
白羽郁闷难当,冷哼一声,甩门而出。黄妮儿也醒过神来,打算找萧寻质问。陆贞也是心中火起,跟着两人出门,去找萧寻算账。
萧寻居然不在?陆贞断定,这小子肯定是白天看到妓院,心痒难耐,寻花问柳去了。
于是三人便在萧寻客房之中,一夜无话,等到天亮。
如今,萧寻看着这眼前三位,满腹的话语,真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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