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捏着手里的赤色矿石,看着眼前的无名刀谱,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先藏起来。”陆贞一拍额头,似是忽然顿悟。
也不能怪这妮子脑力忽然如此不济,只是因为妙意寥的气场过于强大,又是夫家叔叔,顿时让这妮子慌了手脚,乱了方寸,此时才总算慢慢找回魂魄。
藏好了夫家长辈所赠,陆贞仰头看看天色,见午时已近,顿时暗叫不好。
白羽和萧寻还在擂台上打生打死呢,自己却还在这小院之内发呆!
陆贞一便暗骂自己,一边身形疾闪,消失于客房之内。
陆贞赶到大比现场之时,人群已经逐渐散去,主擂台上萧寻和无眉比斗时留下的血迹尚存,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干净。
陆贞看到擂台上血迹斑驳,不免心中一紧,忙瞟了一眼告示牌,这才得知白羽负而萧寻胜,心中立时又喜忧参半,颇有些复杂难言。
只是下一瞬间,陆贞的心中的喜便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负面情绪。
只见白羽在姬如月的怀里昏睡,这倒罢了,而萧寻,居然也敢在另一位霓裳宫美女的怀中昏迷,睡得好似非常香甜?!
陆贞是何等厉害的女子,立刻疾步上前,一把将萧寻从霓裳宫美女裁判怀中抢出,然后冲姬如月递了一个眼神。
姬如月会意,向那一脸愕然的美女裁判抱歉一声,随后便与陆贞一道,各自抱着一人,向小院精舍走去。
*
“这些男人真是麻烦啊。”姬如月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动不动就在擂台上被人揍趴下,却让我们来收拾残局。”
这妮子身形娇小,抱着七尺的白羽在小径上行走,看上去依然是极不协调,有些滑稽。
陆贞抱着萧寻,真气试探之下,发现爱郎并无致命伤处,心情略有好转,此时微微笑道:“你若是嫌麻烦,不如我来抱白羽走?”
“不给!”姬如月手一紧,嘴一嘟,看向陆贞的眼中满是戒备,似是生怕这长腿美女抢了自己的未来夫君。
“我是他表姐。”陆贞见姬如月这副神色,心中暗自好笑,便出言解释道。
“哦。”姬如月得知此事,似是略舒一口气,不过马上,这妮子的脸便红了起来,似是一个熟透的油桃。
陆贞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长不少,但是却害羞腼腆的女子,微微有些困惑,不过马上,她便醒悟过来。
自己是夫家姐姐,这姬如月见到自己,却是有些紧张了。这和自己方才见到刀圣,一副不知所措的没出息摸样,一个道理。
陆贞似乎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我听说霓裳宫主不放你走?”
姬如月脸红到了脖子根,迟疑良久,这才细不可闻地答道:“他让我等他十年。十年之后,他必会重临霓裳宫,把我接走。”
陆贞听闻,心中泛起一丝担忧,但是此时此刻,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两个女子都初涉情事,又都在情海之中泥足深陷。一时之间,却是有些惺惺相惜。
这一夜,姬如月没有回去,只是坐在床头,痴痴地看着昏睡中的白羽。
萧寻这个打不死的小强,老早就醒了过来,不过他一旦醒来,便没过过多言语,赶紧打坐调息,自疗伤势。这小子不傻,知道明日还有一场决赛要打。
而陆贞,也就无心睡眠,静静守护在他的身边。
*
这一夜,明月当空,春意撩人。
霓裳宫内,姬青丝一身红妆,静静地倚靠在阁楼的凭栏之上。
姬青丝眼前,是一串紫晶风铃,用红绳系着,自阁楼檐角垂下,叮叮咚咚,随风而鸣。
不过姬青丝却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个小小风铃,而是暗自想着心事。
明日,便是宗门大比的决赛之期,只要胜过那萧寻,那么自己离战胜那个女子的目标,就更近了一步。
姬青丝不会忘记五年前的那一幕:自己的亲姐姐,在新秀大比的决赛擂台上,被那位白衣少女一记飞刀,破去丹田气海,一身修为尽废。
从此之后,姐姐便舍弃了姐妹俩同为人间上师的宏愿,而是专心学习女红烹饪,一心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姐妹俩因道不同,关系逐渐开始疏离冷淡。
三年前,姐姐嫁给了一位霓裳宫外门的一位城主,从此姐妹分离,音信全无。
三年时间过去,专心修习霓裳秘法的姬青丝,对于姐姐的思念,日渐淡薄,但是对那白衣少女的憎恶,却愈发浓烈。
这种心态,让姬青丝既羞愧,又欣慰。羞愧的是,她觉得自己对不起长姐如母的情分。欣慰的是,自己如今的修为,在那份憎恶之中,日渐高深。如今,已经完全超越了当年的姐姐,成为霓裳宫二十岁之下的第一人。
很快,我就可以挑战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