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不答应的,倒给你操碎了心。”谢芷言由着她扇,转过去小寐了。
杨朝夕见她不理自己,心里没趣,扇了几下扇子也不管了,扔了扇子便去跟秦清清玩。
半夏接了扇子过来给她打扇。
不过五月天,竟过得如七八月一般,真不知道到了七八月要如何热。
*
众人连夜赶路到了岭南郡守府叙职,到的时候已是太阳高挂的时候了。
这郡守府竟是连门都未开。
谢芷言等人坐车里,半夏去敲门,门人从侧面开了个小门,打量了几眼,问道:“哪家的?”
半夏道:“我家大人是京都派来的,今日来郡守大人面前过个脸,领份差。”
门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又看了眼停在旁边的马车,见半夏容貌秀气,衣着简朴,而那马车也是简简单单,连个仪仗都没有,瞬时便斜睨着眼了。
“我们这会子也忙呢,怕是没有空给你传信,等着吧。”
说着便要关门。
可众人如何等得,半夏摁住门,赔笑道:“大人帮帮忙,传个信吧。”
袖间一抖,落下两个碎银子在门人手里。
门人打量着她,见她挺上道,又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出手也挺大方的,脸色便和缓了些。
“那就受累给你跑一趟吧,在这里等着。”
半夏笑道:“大人受累。”
门人很是受用,关了门又回去了。
半夏回到马车,用帕子拭了汗,道:“这郡守府的门人真是势力,不给银子不传信,真真是门缝里瞧人的。”
谢芷言坐在里面,一手拿一手执扇。
那个蒲扇虽好用,但是到底不好看,她来了岭南又换了小巧精致的团扇。
“在人家手底下做事,免不了受些脸色。”谢芷言早已习以为常。
半夏便也不说什么了,在马车上等着,时不时掀了帘子看门人有消息没。
太阳慢慢升到了正中央,门人还没有消息。
半夏又去敲了一回门,是另一个门人开的,又敲了她一笔钱,方才进去。
几人先寻了客栈下脚,给了银钱叫人在门口守着。
等到了下午,太阳都下山了,那消息还没来。
半夏气不过,又跑去敲了一回门,谁知又换了一个门人,还想敲她一笔银子去传信。
她直接丢了一个冷脸离开了。
回去跟谢芷言抱怨。
谢芷言点点头,让她去盘一些岭南郡守的风评。
天高皇帝远,更何况岭南一直是流放之地,在大雍朝极为偏僻的角落里,她们来时岭南郡守的消息也不是很多。
只知道姓冯,原本是苦读数十年才考上的,一路兢兢业业,做到了五品官,在京都也是尖尖上的那一批人了。
只是十多年前,被同僚设计,虽然勉强翻身,却也被圣上厌弃,表面上升为三品郡守,实际上却被发配岭南。
他在岭南一呆就是十几年,少说发展起了多少不知名的势力。
又与京都相隔甚远。
别说谢芷言这个圣上指派来的京官,怕是圣上来了这里,也要忌惮他几分。
半夏领命去了。
众人在客栈里一等就是三天,三天里一直有人在郡守府守着等消息,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半夏也将岭南的状况盘地差不多了。
回来禀告谢芷言。
“岭南地广人稀,山多平原少,所以这里氏族力量比官府力量要大。在岭南,除了郡守之外还有两大氏族最为有名,一个是百越,一个是苗疆。”
听到这里,杨朝夕连忙举手,“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苗疆人。”
谢芷言皱眉问:“古上记载苗疆不是极神秘的一个氏族吗?怎么会在岭南占据这样大的的势力?”
半夏解释道:“苗疆神秘之处在于她们会用蛊,并且占据深山,不知其主址何处,而且性情乖戾,喜怒不定,所以鲜为人知。但是很多人崇拜苗疆人,认为她们是神明的使者,并且甘为驱使,所以苗疆一族在岭南的势力不容小觑。”
谢芷言点点头,又问:“那百越一族,我却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