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不认识我”几个字的时候,嗓音中的委屈根本藏不住。
他还说,“所有人都觉得我有压迫感,长这么高我也控制不了,所以我尽量将我能表达的,表达出来。”
“我只是腿能下地了,你别怕我,并不是我腿好了,人就变了,对你,我不会变。”
“哦。”池念轻声回应。
柔和灯光下,她低头的那一个小动作落在楼西晏的眼中,仿佛感觉她更小了。
他又靠近一些,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池念,如果你有什么想问我的,随时问,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不会隐瞒吗?”
她抬头望着他,“我是有一个问题。”
“你问,我在听。”
“为什么是我?”她问。
楼西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念再次开了口,“楼家家世了得,在这临京城唯首富裴家能够力压一筹,楼家大少爷的未婚妻如此挑衅并逃婚,如果我是楼家的人,不给萧家使手段那是我有最后的善良,但也绝不可能再要萧家的人。”
“萧家没有第三个女儿,你盯上的本来就是我,对吗?”
“我想知道我对你有什么用处,能让你咽下被萧听雪逃婚的侮辱,也要跟我结婚?”
赔一个老婆,不过是楼家说给萧家的托词,楼家的目标本身就是她。
这一点,从一开始池念就很清楚。
可她没得选。
萧家的生育之恩要还,萧家的往来也想断,被楼家盯上她也未必逃得掉,所以干脆顺水推舟。
只是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她没有弄明白楼家或者楼西晏的目的。
这让她始终不心安。
楼西晏也没想到,池念问的是这个。
他知她聪明,却不想原来她早就看透了。
这么久从未表现,也从未问他,可见她有多能忍。
这事儿今天必须说清楚!
接过她手里的蛋糕盘,转手放在餐桌上,楼西晏握住她的一双手,“念念,画廊那一面之前,我见过你。”
“嗯?”
什么时候?
她使劲的掏记忆,发现并没有交集。
她所在的圈子和楼西晏是重叠的,唯有一个祈景渊,但不论是近距离还是远距离,她都没有见过楼西晏。
除了电视和报纸。
“头一天。”
楼西晏提醒了一句,娓娓道来,“那天我从老宅出来回这里,路上烟瘾犯了,我让任松靠边停车去给我买烟,然后看到了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