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身黑色的缚袖紧身衣裤,头发也用黑布缠头,脚蹬黑色方靴,腰间系了一条红布带,手腕间都系着一个小巧的铜铃,行走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宇墨点点头:“请便。”

这行人就在屋子另一头生火做饭,夏满走到门口去玩雨,片刻后悄悄的退了回来,在宇墨耳边道:“先生,这些人带来了几个死人。”

偏殿的大门大敞着,地上停放着几具浑身用红布裹起来的尸首。

宇墨看了她一眼:“不要多事。”

这些是当地居民,因为家里有寿宴所以给亲人起了尸庆祝,岂料遇上这场大雨,这才来到这里避雨。

夏满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跑到宇墨身边:“先生,他们手上的铃铛好特别。”

宇墨道:“那些也是镇魂铃的一种,发出的声音能够安抚死者的亡魂,不至于发生尸变。”

那边众人匆匆忙忙生火烧水煮了锅面条吃掉,便尽数去了偏殿。

雨下得极大,哗哗的雨帘在外面连成了白线。这会儿功夫,庙里的院子就已经积起了指深的积水。

看来今晚是走不了,只能在此处过夜了。

天气寒冷,虽然做完了饭,竹叶依然培着灶台里的火取暖,青黛拿来了厚毛毡,让两位主人裹着,夏满裹得像个圆球依偎在灼华的怀里,她喜欢闻她身上自带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影魅依偎在夏满的怀里,看着灶台里融融的火光,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叮叮当当的铃声让夏满从睡梦中惊醒,想开口,灼华低头给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生起了火,伴随着叮当的铃声,火光将一个一个晃动的影子投在纸窗上。

夏满好奇的掀开一点窗户,大雨依然如注,磅礴大雨中,一群带着鬼面的黑衣人正在动作缓慢而无声的跳着一种舞蹈,而偏殿的大门大敞着,地上那些红布裹着的尸首都坐了起来,在沉默的观看。

那舞蹈带着奇异的节奏,他们的动作时而整齐划一,时而分散。

灼华关上了窗户,拉着夏满复又坐下,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外面的铃响才消失。

夏满已是睡意全无,扭头看先生,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熟了还是在假寐。

夏满凑到灼华耳边问:“他们在干嘛?”

“这是绥州有名的绥戏。”灼华道,“绥戏是跳给死人看的。每当为死者有庆祝活动时,他们就会在子夜跳绥戏。这期间不可发出声音,否则便会惊扰死者。”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风俗,通常都讲入土为安,生死间划下一条巨大的鸿沟,即使是祭奠亲人,也不过就是坟头一炷香罢了。

二更时分雨小了些,外面铃响再起,不过这一次是渐渐远去。那行人趁夜离开了山庙,按照当地的风俗,他们还需给亲人重新下葬。

夏满忍不住,爬到宇墨的怀里:“先生先生,他们走了。”

他睁开眼,掀开毛毡将她裹进怀中,就像她小时候那样,夏满依稀记得,好像有无数个夜晚,他们就是这样在野外,只靠一条毛毡取暖,席地而眠。

她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要说的事情,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的浓重的困意再度袭来,夏满陷入了熟睡。

再度醒来时已经在车上,她还在他的怀里,因为有他的怀抱,马车的颠簸也减轻了许多。她揉着眼睛困意浓重的开口:“我们到哪儿了?”

他道:“快出绥州了。”

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难怪她觉得肚子咕咕直叫。灼华递过来一个馒头,笑着说:“你从昨晚睡到现在,已经快申时了。”

夏满接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贪睡。

宇墨动了动胳膊,抱着她太久,大半个身体都已经麻痹,到底不再是当初两三岁的奶娃。

夏满啃着馒头,挑开车帘往外看。

马车正经过划分州府的界碑。龟驮碑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残破,上面生满了青苔和各种藤蔓,然而一个朱红的绥字依然清晰可见。那绥字上有一道剑痕,像一道闪电将它割裂。

夏满眯起了眼睛。

好像如同昨晚那般的雨夜,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她被先生紧紧抱在怀里,两侧的景色在飞速的后退,一声一声的兽吼紧跟在他们身后,连绵起伏。

蓦然间从一侧的黑暗中猛扑出一头异兽,先生回手一剑。那一剑让异兽身首分离,剑气和喷溅的血液也斩到了路旁的界碑上。轰隆的雷鸣和惨白的闪电中,她看见了一个朱红的绥字。

“先生。”夏满回头,“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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