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依旧低着头,咬着嘴巴等五叔答复。
“唉,”五叔深深地叹了口气:“也罢,也罢,让你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心里一喜,连忙扬起头:“叔,你这是答应了?”
“嗯,不过,你得把这东西时刻带在身上,千万不能摘下来。”五叔点了点头,然后慎重地指着我脖子上的红石。
我把玩了一下这普通的石头,兴奋道:“遵命,五叔!”
“先别高兴,那个地方可不是你们小孩子玩泥沙的地儿,一个不留神命就搁在那儿了。”五叔再次叮嘱一声,然后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东西:“对了,把这个也带上吧。”
我伸手接了过来,盒子不重,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手指般大小的珠子,散发着一丝黯淡的光。
“五叔,你给个这么小的夜明珠我干啥,而且还是最低等的荧光珠。”我举起那拇指大小的珠子,问五叔。
谁知道五叔猛地一敲我脑壳:“你懂个屁,这是前些日子我花了一万,从一个蜘蛛(坐地销脏的物贩子)手上淘来的。”
“不是吧五叔,这破珠子要一万?”我惊呼出声。
“笑话,这东西叫北地玄珠,里面有一滴玄蚕血,这是土夫子的至宝,入墓时带身上,能发出淡淡的香味,驱赶浓重尸气带来的头晕。”
五叔瞪了我一下,我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生怕他再给我来一个爆栗。
不过我心里倒是暗喜,这珠子可比脖子上的破石有用多了。
想着,五叔突然拿起铁剪,手起剪落,把北地玄珠“咔嚓”一下拦腰。
我正要问怎么回事,五叔就喊道:“快,把石头伸过来!”
我“哦”了一下,然后赶紧取下石头给五叔递了过去。
五叔举起一半的珠子,放在石头上,然后对着珠子狠狠地拍了两下。
过了一会,突然从珠子里缓缓地流出一滴青色的液体,“滴搭”一下从珠子滑落到石头上。
更让我怪异的是,那液体落在石头上,不一会儿竟然慢慢地没入石头中,对,不是在石头表面,而是像被石头吸进去一样!
然后石头猛地闪了一下青光,虽然很微弱,但是着实错不了,这石头,绝对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普通。
等我再戴上石头的时候,我用错愕地眼神望着五叔。
不过五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现在北地玄珠的作用,它都有了。”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敢情这石头还会复制?
不过五叔不说,我也没多问,带着好奇我便向五叔告别。
“唉,”五叔用力在我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最后只是深沉地叹了口气,道:“阳伢,万事小心。”
我突然间鼻子一酸,阳伢是我的小名,就是五叔帮我起的。
想着小时候五叔对我的百般关心,我的金豆豆就忍不住要掉下来,于是赶紧擦了擦眼睛,笑道:“五叔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人了,那我先走了啊。”
“嗯,去吧。对了,千万别摘了你脖子上的石头。”
我答应一声,然后扬起头,冲五叔摆摆手,而就在我踏出门外的时候,眼角余光往回一扫,不经意间似乎看到五叔家里的窗户似乎闪过一道人影。
我眨了眨眼睛再看,空荡荡的窗户什么都没有呀。
甩了甩脑袋,我想应该是和五叔磨嘴皮子太久,都出幻觉了。
抛开思绪,我拿起手机就给小天发了条短信:准备就绪,一个小时后学院见。
现在是晚上六点,我想着回去学院睡个觉,明天就跟着他们出发。
“叮咚”,信息发送成功之后,我便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子是黑色的老款锐志,这种车子是十几年前产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我慢慢打开车门,突然扑面就是一股子寒气,忍不住让我打了个哆嗦,不过我也没多在意,想着或许是因为空调太冷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我上车的时候他冲我笑了笑,我礼貌地回了一下,不过总感觉那笑容好像是强行地皮拉着骨,有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师傅,到武华学院。”我对司机说道。
“好。”司机依然保持着那道微笑,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在侧边不经意地望了一下司机,总觉得那里有些怪,但是也说不出什么问题。
从五叔那到学院大概一个小时车程,期间还有一段路是要转到郊区,然后上高架。
车子吱扭扭的开着,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不妥,不过当我渐渐放下心中疑虑的时候,司机突然咧着嘴,偏过脑袋来问我:
“年轻人,脖子上的石头挺好看啊,可以借给我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