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不由得赞叹:好一个大美人儿!
若她是个男子定要死缠烂打的将这大美人儿娶回家。可惜她是个女子,可惜那大美人儿貌似在觊觎她家男神。
婠婠转头看了看凤卿城,见他并没有往那美人儿处关注,而是坐回去继续拎起金钳咔嘣咔嘣的夹着核桃。
婠婠很是意外,毕竟那大美人儿是如此吸睛的存在,她家男神居然一眼不去多看。仿佛那走过去的不是个活色生香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而是一颗随处可见的小菜苗。
呃......大概是美人都觉得自己最美,所以不会对其他美人产生兴趣?!
在婠婠飞跑的思绪中,暖风抚动枝头,落花如雨垂落。
这整一场赏花会婠婠都没有挪动地方,凤卿城自过来后也坐的安稳,一直陪婠婠到最后。
满目的繁花春意,四下的歌舞升平。在几位皇子有心的讨好和群臣的颂扬中,延圣帝的心情终于是好了那么些许。晋王与楚王亦是借着这场赏花会各自达成了些目的。
自然,从赏花会中达成的某些目的不止晋王与楚王。几乎每个来参加的人都从中得到了些想要或本不想要却意外得到的东西。比如婠婠就意外的得到了一千两黄金的金票,同时收到的还有一众小衙内小郎君们那既幽怨又畏惧的目光。
这些金票并不是一整张的,而是由大大小小的不同数额凑起来的。票号也是各不相同。厚厚的一叠金票是从凤卿城的手里交到婠婠手中的。
婠婠好生的纳闷,“这是?”
“方才赢他们的。”凤卿城示意婠婠往远处那群小郎君小衙内聚着的地方望去,“那群人说若我能叫婠婠展颜一笑,他们便输我黄金千两。”
婠婠惊悚,好大手笔!黄金千两啊,这些二世祖们可真是败家!
不过,她喜欢!
婠婠扬了扬手中的金票,向凤卿城道:“恒之这是一不取,全要给我?”
凤卿城点点头,“自然。拿你做赌本不应该,这些给你赔不是。”
婠婠开开心心的收好金票,没有分毫为此生气的迹象。有男神全程作陪,还有金票拿。这样的赌局天天有才好!
收好了金票,婠婠向着凤卿城叹道:“当真伤心。还以为恒之过来是因为见我心情不佳,却原来是为了个赌局。”
凤卿城笑道:“那婠婠现在心情如何?”
现在她的心情当然是好上了天。
婠婠想了想,说道:“恒之的意思是此举是特意哄我开心的。——怎么办?恒之待我如此好,教我越发的放不下、丢不开。”
凤卿城语塞,面颊之上微微的泛起红来。
他不擅情事,本就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更何况婠婠是一而再,再而三将这般的直白热烈的情话说的大大方方,信手拈来。
他今日凑过来也是别有目的。他有意顺着范八的话挑起这场赌局,继续作出副扶不上墙的荒唐模样来,以便配合秦王。另一方面他凑到婠婠身边来也是为了省心省力的躲了襄和县主的算计。
他别有目的,婠婠却以为他是有心哄她开怀。故而面对着婠婠这般的热情,他心中又有了些愧意。
无措加上这份愧疚,令他的语塞无限延长起来。所幸,赏花会已经结束,所有人都聚到延圣帝面前去山呼万岁,恭送他归宫。时机来的如此凑巧,将凤卿城从这不知如何作言的局面中解救了出来。
随着延圣帝的离去,这场空前盛大的赏花会正式的结束了。有人随之离开,有人则是留下继续赏花。
婠婠揣着这样一叠金票,哪里还有心思赏春花。她此刻想要的是痛快花。当然,花掉之前她要先回家去好好的稀罕稀罕这些金票。
她开开心心的走了一段路后,凤卿城便就追了上来。
“婠婠,我送你回去。”
婠婠一愣,随即更加的开心起来。她并不知道凤卿城是因为心中生了愧,想着要为她做些什么来弥补,这才追上来送她回家。她只觉得这场赏花会当真是办的好。
觉得这场赏花会办的好的不止是婠婠,所有从中得益的人都是如此觉得的。
若说得益最大的莫过于秦王。
有更多的人发现这位秦王爷其实胸有丘壑,性情又是沉稳谦和。论起出身更是元后嫡子。比之晋王、楚王不止好过多少。
只是可惜他的母家定北侯府已然衰微,如今的定北侯是个扶不起来的,只有那凤卿荀还有几分样子,可那还是根没长起来的小幼苗。秦王的岳家更是叫人没眼看。一个镇日沉迷于捧戏子的岳丈,一个夯货小舅子。
这两方非但不能给秦王什么助力,反而是不断的在给他拉后腿。
至于其他的支持者似乎也是没有。
如此的颓势固然令一些有心站队的大臣坚定了不投靠他的心思,同时却也挣得了一些忠纯笃实之臣的支持。
燕王离京,秦王又在这赏花会上真正露出了些锋芒来。接下来的时日里,晋王和楚王开始一致的将矛头对向了他。要抓秦王的小辫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即便凤卿城有了一点收敛,可还有个姚南辰在四处招摇着。
只是这两个人招惹出来的祸事都伤不到秦王的根骨。每每他们抓住一件事大作起章,想要借机彻底将秦王打趴下时,延圣帝都会说上一句:不过小子顽劣,好生教训一顿也就罢了。
两三次下来,晋王与楚王如何能不明白,自家阿爹这是借着秦王来给他们警告。于是这两位王爷皆都收敛了明面上的揽权行为,一心一意的做起了孝顺儿子。
不论晋王楚王的态度如何改变,秦王皆都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他们进,他进。
他们退,他依旧进。
进的速度也是前后如一,分毫不被外力事件所影响。
在晋王、楚王收敛羽翼时,秦王将延圣帝交托的几件差事办的漂亮无比,名声也是越发的好起来。
晋王与楚王虽是心中不适,却也没有再次出手。在他们看来,秦王的名声再好也是无用。毕竟他没有几个支持者,他甚至都没有在朝中盘踞下势力。这样的秦王暂时是无法与他们匹敌的。更何况,他只是延圣帝给他们竖起来的一面警告而已。
在这种时候,谁先撕下孝顺儿子的面具,谁就要在延圣帝这里失了心。整垮了秦王也只能是白白叫对方捡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