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故说着,对庆元帝一笑。
“她是平宁侯之女,与我之间的鸿沟,不再存在,陛下便会成全我们了吧?”
庆元帝闻言,端起旁边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如故,你当真要娶她?”
谢如故想也不想地道:“是。”
庆元帝再问:“就为了那么一两分的相似,值得吗?”
谢如故淡笑,“有何不值?”
庆元帝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而就笑了起来,“如若你真的想要娶她,那就娶吧,赐婚的圣旨,明日一早,就回到平宁侯府。”
谢如故闻言,脸上的笑意却淡了淡。
他抿了一下唇角,缓缓地对庆元帝拱手道:“谢陛下——”
庆元帝静默地看了他片刻,摆摆手,“方才回来,就回去休息吧。”
谢如故道了一声是,便退出了乾正殿。
看着谢如故出去,庆元帝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待一盏茶几乎喝完时,他才低声道:“出来。”
下一秒,一抹黑影,就出现在庆元帝面前。
庆元帝看了他一眼,“谢如故那边,你怎么看?”
黑影沉声道:“世子这一路,并没有什么反常之举,不过他好像确实挺喜欢宋时蕴的,回来的途中,一直与宋时蕴在一起。”
庆元帝沉吟道:“那宋时蕴,你怎么看?”
黑影道:“我们的人,调查过玉华镇之事的来龙去脉,事情都是由黎泓主导,宋时蕴只是在一旁守着,听说即便如此,她还受了伤,世子爷和他们碰面后,就一直在照顾宋时蕴的伤势,这一路回来,才用了那么长时间。”
庆元帝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那你觉得,她和时玉有几分相似?”
“属下觉得……二者没有可比性。”黑影低声道:“在行动中,或许和时玉公主,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似,可那不过是一刹那的错觉而已,真正看下来,她与时玉公主,乃是泥云之别。”
庆元帝眯起眼来,“也是,如若她真的是时玉,天机山和邙山那边,就该有动静了,如若她是时玉,如故就不该来请旨赐婚。”
他心里清楚,以谢如故对时玉的感情来说,如若知道时玉还活着,谢如故要么帮宋时蕴恢复身份。
要么……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就该藏着时玉,而不是把他送到自己面前来。
引起他的怀疑,对宋时蕴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这几次接连试探,都没有试探出来什么东西。
看样子,宋时蕴也不过是空有美貌和那么一两分的乍然相似罢了。
可就那么一两分的乍然相似,谢如故就动了心。
庆元帝灌了一口茶,“幸而当年的事情,没有让定国公府知晓。”
否则,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黑影没有说话。
庆元帝自言自语似的,又说:“不过,他既然喜欢宋时蕴,那朕就成全他好了,就当是卖给衡阳大长公主一个面子。”
不过,如若谢如故沉浸在温柔乡里,也是一件好事。
庆元帝没有再说什么。
黑影见此,便乖觉地消失在乾正殿内。
……
宋时蕴并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觉睡到傍晚,在一阵敲门声中,睁开眼睛。
就听见秋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姐,夫人回来了——”
宋时蕴听见秋白的声音,清醒过来,一边翻身坐起来,一边朗声道:“进来吧。”
下一秒,房门就被人推开来。
秋白和霜重春晓,拿着洗漱的物品,依次从外面进来。
秋白将热水在盆架上放下来,走过来,扶着宋时蕴起身,“小姐,方才主院那边回话了,夫人已经回来了,想请小姐过去说说话。”
宋时蕴揉了揉眉心道:“嗯,那我稍后就过去。”
秋白道:“我们这就为小姐梳妆。”
宋时蕴点点头,在梳妆台前坐下来。
霜重和春晓照顾着宋时蕴洗漱,秋白替她梳妆。
宋时蕴整理了一番。
秋白拿出来几身新衣服,送到宋时蕴面前,问道:“小姐,今日要穿什么颜色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