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她到的时候,守门的小宫女却告诉她里面有人,请她在门外候着。
原来是七皇子奉了皇上的旨意突然来访,长公主事先也并不知情。那守门的小宫女还好心地提醒她要不到后殿休息一会,等长公主殿下空了再去喊她。
这一等,便是直接等到了午后。
正殿内,长公主坐于上位,七皇子也没走,坐在了左方的下首位子。一旁的宫女们各司其职,端茶倒水上茶点行云流水般,毫无差错。
林挽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但这次,长公主却没立刻叫起。
“林挽星,本宫已经给了你不少日子考虑了。现在本宫再问你一遍,可愿意跟在郡主身边?”
林挽星思忖着语句:“回长公主殿下的话,奴婢的回答并无更改,还望殿下恕罪。”
“你!”长公主略显失态地拍了下桌子。
一旁的七皇子也在此时开了口,他的声音如山涧的流水般好听:“姑母何必跟一个小宫女动这么大的气?姑母若是不喜,将她打发回去便是,别气着了身子。”
林挽星闻言,心思一转,默默记下。
长公主平静了神色,看了一眼七皇子:“你有所不知。近些日子你父皇尤其宠爱那位梅美人,这小宫女在其中可出了不少力啊。”
“是吗?倒是侄儿孤陋寡闻了。”燕南榆谦逊地说道,眼神在林挽星身上划过,一抹兴味在眼中转瞬即逝。
“那既是那位梅美人的人,她最近又深得父皇宠爱……姑母这样横刀夺爱,也不怕她去父皇面前说道,反而伤了姑母与父皇的姐弟之情。”
“这……”长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变得坚定了起来。“不行,本宫就安康一个女儿!”
长公主这副模样,若是她不同意,怕不是还想强行把她带走!
林挽星心里如打鼓似的震颤,眼睛死死瞧着地面昂贵的毛毯,握紧拳头,脑海中飞速思索着话语,希望能让长公主回心转意。
长公主站了起来,语气坚定:“林挽星,本宫告诉你,你今日必须……”
“不用了。”
一道略显落寞与不甘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林挽星如释重负,原本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却依旧在掌心留下了红印。
她背上直冒冷汗,身体依旧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手有些脱力地撑在地上。
“什么?”长公主有些不敢置信地怔怔出声。
“我说不用了,母亲。”
是安康郡主的声音,只是话到最后,隐隐带上了一抹哭腔。
泪水顺着安康郡主光滑的脸庞滑落,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却模糊了妆容,展现出属于安康郡主本来的面貌。
“让林挽星走吧,母亲。我不要嫁给状元郎了。”
林挽星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
自那夜的小纸条事件过后,她想了许多。
她曾疑惑安康郡主为何想要嫁给状元郎,也多次旁敲侧击过原因。
终于,让她在这几日的时间里拼凑出了真相,也找到了解决方法。
原来是长公主在生产之时伤了身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
边疆人杂,难免会有些不入流的声音传到安康郡主耳中。
例如,郡主顽劣,难以继承将军与长公主的衣钵。
抑或是可惜郡主不是个男子,将军一脉后继无人。
所以安康郡主从小就想找个天底下最聪明的郡马来,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
而林挽星在赌,赌那状元郎对刘家小姐的真心,也在赌安康郡主并非如传闻中那样的泼辣跋扈。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安康郡主不断抹着眼泪,心下难过非常,她看上的郡马好像并不喜欢她。
不是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就是她,不是那位状元郎的意中人。
她虽然骄纵,但也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之前她总还抱着希望,以为是状元郎不满意她的皮囊……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林挽星颇有些不忍,一时也顾不上礼仪,走到她身边去。
“郡主有没有想过靠自己呢?”
林挽星递过帕子。
安康郡主微红的眼角挂着眼泪,她吸了吸鼻子:“你什么意思?”
“我听闻郡主从小在边疆长大,习得一身的好骑术与鞭法,将好些个男儿郎比了下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