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从特种部队下来的退役军人?”闵震的神情更加凝重。
点了点头,李晓燕说道:“各大军区特种大队的高手,我几乎全认识,但从没听说过他。不行,我得问问我爸。”
“怎么?对他感兴趣了?”闵震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李晓燕一眼,轻声问道。
闵震的问话中毫无醋意,只有浓烈的滞重。
“也许我爸会更有兴趣。”李晓燕含糊地回了一句,便摸出手机走到一边……
与闵震告别后,肖辉驾车到医院,连出院手续都没办,接了毕小梅就直奔女儿国村。
当毕小梅出现家中的那一刻,肖伟强的双眼立即就湿润了。这意味着,以往的那些尴尴尬尬从此结束,这个长期支离破碎的家也有能走上正常的生活。
“妈!”肖伟强抬手抹了把泪,恭敬地喊了一声。
自古都说,女婿是半个儿。但毕小梅因无法接受女儿之事而陷入极端,这么多年来,一直将肖伟强视为祸源而怨恨极深。
此时,毕小梅心中的情感也极为复杂。随着年纪一年年衰老,毕小梅心中的纠结从没消停过,亲情和怨气一直没休战过。
毕小梅可以怨恨肖伟强父子,但她却割不断肖辉身上血缘。所以,她也渐渐想明白,怨恨再深,也不可能让女儿复生,只可能使她失去一个活蹦乱跳的外孙。
毕小梅孤苦生活了二十多年,那种孤独的凄苦,对她身心的摧残,只有她自己心中自知。听到肖伟强真诚恭敬的喊声,亲情顿时在毕小梅的心底复苏,只觉得眼眶一酸,热泪便夺眶而出。
“我想到这里休养几天,不知方便不方便。”毕小梅的口吻有些生分。
心中的怨恨之气虽已消散,但维持了二十余年的尴尬却难在短时间内消除。
“妈,我早就想接您回家休养,只是怕惹您生气没敢去见您。”
毕小梅的客套,令肖伟强心中一酸,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合适。
“爸,有话也得让外婆坐下了再说,她的身子骨还很弱,站这么久很容易疲劳的。”肖辉及时打圆场道。
儿子很懂事地搭了个台阶,肖伟强咧嘴一笑,跨上前一步伸手搀扶毕小梅,说道:“呵呵,我是高兴得没了主张,妈,您坐下慢慢说。”
毕小梅终于宽心释怀,抬手在肖伟强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算是表示谅解,同时也蕴含冰释前嫌之意。
“肖辉,快沏杯茶,你外婆最爱喝七里香茶。”搀扶着毕小梅坐下,肖伟强回头安排道。
严格地讲,七里香茶并非真正意义的茶,它是取一种芳香的野花泡制而成,具有去火顺气的药性。
走出房门,肖辉从挂在屋檐下布袋里抓了一把七里香,然后回到屋里,很麻利地泡了一杯七里香茶。
“外婆,我爸每年都要采一大袋七里香,原来是您爱喝啊。”放下茶杯,肖辉在毕小梅身旁一屁股坐下,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缓缓端起茶杯凑到鼻前,毕小梅深深吸了一口香气,嘀咕般说道:“伟强,难为你了。这么多年,是我太偏执,才让这个家不成家的样子。”
“妈,我没照顾好晴霞,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您。”不禁想起美丽贤惠的妻子,肖伟强语气沉重地吐诉深埋心中的内疚。
“爸,外婆才回家,别老提那些伤感的事了,您陪外婆聊着,我去请药房长老过来帮外婆切切脉。”
见外婆和老爸又陷入伤感之中,肖辉急忙又搭个台阶递过去。
“好啊,随便再去草皮街买点肉。”暗自在腿上掐了一下,肖伟强强忍下伤感之情,才回应肖辉道。
“买肉就不用了,肖辉,弄点青白小菜就行了。”毕小梅急忙吆喝道。
“要买要买,另外,你再顺便弄些鸡翅根和多多根,我去杀只鸡。”肖伟强边说边起身,又回头对毕小梅说道:“妈,我们团圆了,该庆贺庆贺。”
“哎,随你们父子折腾去,不过也别整太多,省得吃几天剩菜。”渐渐找回了家的感觉,毕小梅爱怜地看了肖伟强一眼,才叮嘱了一句。
走到车旁,肖辉犹豫了一下,便迈步走出学校大门,向韩氏药房走去。
从学校到韩氏药房,走大路的话差不多有两公里,走小路却只有五百来米。算下来,开车走大路还不如用两条腿走小路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