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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憧憬小康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正好赶上晚饭。

“你父子俩少喝点,多吃菜,多聊点。”张丽华将手里的酒放到桌上,然后边说边坐下。

只给一瓶,这怎么够喝?肖辉有点郁闷,却不敢反驳。

“丽华,这瓶还不够这小子漱口呢,再拿一瓶吧。”见儿子满脸郁闷,肖伟强笑了笑,转头对张丽华说道。

肖伟强年轻时酒量也不大,年纪逐渐大了,加上这些年思念儿子,经常喝点闷酒,这酒量虽有提升,但也没提高多少。

“小辉,你就留着点酒虫吧,你爸的身体禁不住折腾了。”张丽华不愿顶驳肖伟强,也不想再加酒,便将矛头转向肖辉。

“丽华阿姨,我爸定量二两,其他的算我的,再给一瓶呗。”肖辉舔着脸哀求道。

“唉,你呀,小小年纪就泡酒缸里,真不知你血管里流的是血还是酒精,先慢慢喝着,等会再说。”

张丽华不愿顶撞肖伟强,但非常乐意在肖辉面前摆出母亲的威严。

多年的相处,肖伟强自然能读懂张丽华,莞尔一笑就对肖辉说:“一瓶就一瓶,我就喝这一杯,其它的归你。”

父子俩很快就将一瓶酒倒进肚里,然后苦着脸闷头吃菜。

一瓶酒,灌醉小酒量的肖伟强也不大可能,何况酒缸似的肖辉。可张丽华不给,肖辉也不敢自己动手去拿。

“小辉啊,不是我不让喝,等会你该进城一趟,去看看你外婆。”看着这父子俩没酒的苦样,张丽华小心翼翼说道。

“看她?我不去。”肖辉放下筷子,口气不善地顶了一句。

肖辉打心眼里不愿顶撞张丽华,但这一次却顶得很干脆。

肖辉的外婆,是一位性格孤僻的老妇人,身边的人极难接近她,她也极难与人和善相处。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长辈,你是应该去看看她。”肖伟强也放下筷子,神情复杂地看着肖辉。

“她一向把我看做扫把星,我去看她,还不如说是去惹她生气。算了,还是不去吧。”肖辉满眼乞求,满嘴也是乞求。

“小辉啊,其实也不能怪她,你母亲的事,对她老人家打击很大,也没倾诉的心中的苦楚的地方,否则的话,她肯定不会这样对你。”

阵阵愧疚涌上心头,肖伟强的心沉甸甸地难受。无论是对儿子,还是对去世已久的妻子的,抑或是对性格孤僻的岳母,肖伟强的心里都挤压着沉重的愧疚。

“还说我呢,您也一样不愿去见她吧?”翻了个白眼,肖辉大着胆子抢白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去?逢年过节,我都去的,哪怕是去听她一顿臭骂,对她来讲也是一种情感释放,多多少少能缓解一些心中的苦闷。”

肖伟强一瞪眼,拿出了做父亲的威严。

“小辉,你当年出事,你外婆承受了很多压力,左邻右坊没少挖苦讥讽她老人家,所以,她对你再不好,你也该体谅体谅,再说了,现在她重病住进了医院,你是她在血缘上唯一的亲人,你不去看她,那她岂不是太可怜了?”

见肖辉坚持不去,张丽华有些恼了,口气也重了几分。

“她重病住院了?”肖辉一愣,嘀咕道。

“是啊,这两年,她反反复复住了好几次医院,欠下了不少需要自费的药费,每次都是老族长动用家族资金帮助解决的。”张丽华快嘴解释道。

虽然对外婆没什么亲情感觉,但血缘上的传承是谁也无法斩断的。所以,一听外婆重病住院,肖辉的心顿时就软了。

点了点头,肖辉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就去看看吧。”

“小辉,记住了,不管她怎么骂,你也得老老实实听着,千万别顶撞她。”肖伟强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我知道。”肖辉应了一声,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左祥斌的号。

“小辉,这五千块钱你带上,外婆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帮她解决一下,如果不够就赶紧打电话回来。”

张丽华从卧室拿了一摞红蜻蜓递给肖辉,唠唠叨叨叮嘱道。

“这钱就不用了,我有钱。”肖辉知道,以父亲和张丽华的收入,这五千块已是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你有什么钱?你那衣兜里连个硬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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