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枪丢下。”
“哎,还有子弹也全丢下。”
“刀,刀,你的刀还不快扔了,想死啊?”……
这人多嘴杂,大家都要保命,原本是谁也顾不得谁,可现在,为了避免误伤的可能,都纷纷担任起互相监督的工作。
枪丢了,接着丢子弹和手雷,然后是刀子,最后连军服也丢了一路。
十分钟不到,本是人山人海的小山丫已看不到一个人影,满地是枪支弹药和军服。
“哎——大家辛苦一下,把枪支弹药收拢。”肖辉站起身,大声吆喝道。
“呵呵,巴郎大巫师,你可真有一套,喊几句话就把这么多人吓跑了。”王小虎站在巴郎身边,讨好似的恭维着。
“不是我有一套,而是你没这一套。”巴郎冷冷地回应,心底却得意非凡。
喊话吓退敌兵,这是巴郎灵机一动的结果。
最初,驱逐夜葫芦蜂袭击敌人,巴郎师徒也十分清楚战果不会太大。敌人会采取火驱蜂,这本就是意料中之事。所以,驱蜂乱敌之后,本该由丛林战队趁乱出击,将敌人吓跑,然后再乘胜追击。
但是,丛林战队没有及时赶过来,而是忙着到营地里打扫战场。如此一来,巴郎师徒玩不下去了,于是灵机一动,想用喊话的方式糊弄糊弄,推延时间等肖辉带人赶过来。
结果有些出人意料,敌人还真被吓住了,而且造成不小的骚乱。
肖辉带人赶到时,敌军之中乱局已现,王小虎也趁机威慑性地开了一枪,将喊话的士兵击毙。接下来,几位枪法好的队员也纷纷开枪,将巴郎随意布设下的剧情推向了高峰。
“哈哈,队长,这里的收获比营地里好多了。”王海洋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报告。
在营地里,枪支虽然不少,但大多数都被炸坏了,完好无损的只有十多支。可这里就不同了,全是完好无损的,而且子弹充足。
“这么多武器,我们也没能力全部带走,怎么办?”看着成堆的枪支,王小虎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拿下玉矿,我们不还得派人过来吗?这些武器都能派上大用场。”压制着心中的狂喜,肖辉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随意地一挥手淡淡地说。
“少主,这附近有个岩洞,可以把这些武器暂时藏在哪儿,等需要的时候再来取。”罕召跨上前一步,微微弓腰恭敬地说道。
“行,王小虎,你带十个人留下收拾这些,其他的人连夜赶到帕憨。”暗自调整了一下计划,肖辉安排王小虎处理这些琐事。
一场夜战,打乱了原定计划,之前的营地已不适合继续逗留,所以,肖辉决定带着人马提前赶到帕憨。
丛林战队的队员都擅长夜行军,就连新队员也基本适应,八公里不到的路程也不算什么大事,一个小时后,丛林战队就进了帕憨寨。
帕憨寨,原是一个少数民族寨子,居民的主要经济来源依赖于玉石场。经过几辈人的积累,寨中各户都有了一些积蓄,再加上厚实的经验沉淀,很多人家都开起了玉石毛料店。所以,如今的帕憨寨,已成为玉矿毛料的交易市场。
福旺旅社的生意一向不太好,可今天却忽然运气大转,店里来了整整十位客人,将店里的客房全包了。客人除了一位六十来岁的老汉外,全是精壮的汉子,为首的正是肖辉。
“老板娘,你的店我们包了。”一进门,巴郎就抢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板娘,是一位六十开外的老妇人,精廋,黝黑,黑包头,粗麻衣裙也是黑色,脖颈上套着一只筷头粗细的银项圈,看上去脏兮兮地让人感到有点恶心。
双手捧着水烟筒猛吸一阵,老板娘先咧嘴笑了笑,才颤呼呼地说道:“多少人?”
老板娘满嘴鲜红,说话的时候,袅绕的烟雾从嘴里和鼻孔缓缓飘出,样子实在瘆人。
“十个人,还没吃饭呢。”巴郎浑然不在意老板娘那瘆人的样子,说话时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好似对眼前的人和物都十分熟悉。
“咳咳,哦,还要吃饭啊?”吐完了肚里的烟雾,老板娘干咳两声,似答似问地嘀咕着。
“赶一天路了,不吃饭怎么行啊?”巴郎居然出奇地有耐心,语气很客气,一点也没摆出大巫师的架子。
老板娘斜眼看看巴郎,又扫视了一眼其他人,渍渍嘴展示了一下鲜红的口腔后,才颤呼呼地啰嗦道:“没有米啦,这饭是没办法啦,粑粑倒有几个,酒也有,就是没有米,白米红米糯米,全都没有。”
“粑粑也可以,如果有干巴也只管烤上,酒呢先来十斤喝着。”巴郎走到墙角,伸出脚熟练地将一摞竹篾凳子勾过来,扯起一只放到地上,对肖辉说道:“少主,您坐着等一哈。”
一抹精光在老板娘眼中悄然闪过,她微微低着头,将手里的黄烟丝搓成一小团放到烟嘴上,又将嘴凑到烟筒口,用一根火绳将烟丝点,再一阵猛吸,直到烟丝尽才抬头吐出一大团烟雾,说道:“酒在墙角的橱柜里,你们先喝着。”
向罕召使了个眼神,巴郎笑了笑,随手扯了只竹篾凳在肖辉身边坐下。
见师父的眼神,罕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他迈步走到橱柜前,轻轻打开柜子门,从里面抓了几瓶酒,然后送到巴郎身边。
接过罕召手里的酒,巴郎开了一瓶递给肖辉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喝到华夏的瓶装酒。”
喝了一口酒,肖辉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就不行。”
“怎么不行?难道是有毒?”老板娘似乎有点不高兴,眯着眼追问道。
肖辉淡淡一笑,也不在意老板娘的态度,不咸不淡地说道:“毒倒是没有,可这酒是用工业酒精勾兑出来的,会喝死人的。”
“嘿嘿,这年头在这种山旮旯,有得喝就不错啦。你年纪不大,还这么捡嘴,也不怕饿死。”老板娘心里有点紧张,但嘴里还是不肯软。
肖辉打小就非常好酒,但也不是什么酒都往肚里灌,这种工业酒精勾兑出来的假酒,甲醇含量很高,真的是会喝死人。
肖辉可不愿喝假酒而死,要死也是被真正的好酒醉死。他说道:“老板娘,你最好还是换点自烤酒给我们,这瓶装酒你就收回去留着卖给别人吧。”
“不喝就算逑。”老板娘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抬头对着楼上扬声喊道:“宝贝女儿,把你藏着的自烤酒提几斤出来。”
“妈,你就惦记着我这几斤酒。可惜,我泡了东西啦,恐怕没人敢喝。”楼上传下来的声音温柔甜腻,听着就非常悦耳很舒服,让人有大热天咬口冰淇淋的感觉。
“只要是酒,我老汉都敢尝尝。”巴郎虽不是尝尽天下美酒的豪客,但这一生喝下肚的酒怎么的也有几十吨,所以他很不服气地回应道。
“那好啊,就送两瓶给你尝尝。”甜腻的声音似乎永远这样甜腻,语气起伏不大,却富有节奏感和韵律。
随着甜腻的声音,楼上下来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她手里提着四瓶酒,一步一颤实在迷人。而她的脸……